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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个球!老子就不信了,你狗日的今天晚上能一直赢下去!”

和大部分时间不同的是,吴应麒今天晚上的手气明显不够怎么好,三个多时辰里足足输了上千两纹银,这对于爱财如命的吴应麒来说,无疑就是一件剜去心头肉、割去胯下根的痛苦打击,直输得是双眼通红,鼠尾辫倒竖,鼻孔直喘粗气,表情凶狠得简直就象快要吃人,可怜的骨牌骰子更是被他砸得砰砰做响,几乎粉碎。

“财神爷来了!”就在这时候,赌场大门处忽然一阵骚动,无数吴军将士大声欢呼起来,纷纷叫嚷道:“卢将军,来我们这桌,快来我们这桌!”“卢大人,来我们这桌,我们给你让位置!”“卢大哥,别听他们的,快来我们这边,我们把火炉边的位置让给你!”

叫嚷着,无数吴军将士干脆还迫不及待的冲上去,生拉活扯要把刚刚进门的卢胖子拉上自己的赌桌。而吴应麒看到自己最得意的门生进场,也是马上双眼放光,一把抢过骰子,大声叫嚷道:“一峰,快过来,我在这里坐庄,过来押几把,帮我旺旺手气!”

卢胖子在吴军赌场里这么受欢迎绝对不是没有原因的,众所周知,卢胖子在战场上是战无不胜,在赌场上却是战无不败,加入吴军几年来,每一次进赌场都是输得干干净净,清洁溜溜,从没在赌场中拿走吴军将士一两银子或者一枚铜钱。更为难得的是,卢胖子不仅财大气粗一掷千金,赌品还无比之好,不管输得再多,都从不象吴应麒这么稍微输一点就指天骂地,不管输得如何凄惨,都是笑容满面笑嘻嘻的毫不在乎,这样的赌友,在赌场上再不受到欢迎,那就真是没天理了。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卢胖子难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进一次赌场,自然也就受到所有人的欢迎与期待了。

“一峰,侄女婿,过来!过来!”吴应麒生怕卢胖子被其他赌桌抢走,赶紧连声叫喊。不过就在这时候,卢胖子背后跟进来的两人,却让所有在场的吴军赌徒都吓了一大跳,叫嚷招呼声一起顿止,吴应麒的叫嚷也猛然打住,惊叫道:“姐夫,良臣先生,你们走错门了吧?怎么今天来这里了?”

“看我干什么?我会吃人吗?”总管着吴军军纪的胡国柱表情甚是和蔼,微笑着挥手说道:“继续玩你们的,咱们平西王府没规定军中不许耍钱,只要不是脱岗逃哨跑来赌钱的,就随便你们怎么玩。只是小心点,别把裤衩子也输掉了——天这么冷,不穿裤衩子出去,命根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哈哈哈哈哈……”吴军众将士哈哈大笑,气氛顿时又轻松下来,吴应麒也是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嘀咕道:“吓死老子了,还以为是父王忽然禁赌,派姐夫来抓赌了。”

“二王子,手气如何?”卢胖子凑了上来,笑嘻嘻的问道:“赢了多少了?”

吴应麒先是看了一眼卢胖子背后的胡国柱和汪士荣,发现他们都是面带微笑表情轻松,这才骂骂咧咧的答道:“赢个球!输一千多两了!怎么样,上来帮我旺几把手气?”

“好啊。”卢胖子二话不说,马上从袖子里抽出两百两银子的银票,顺手扔到了天门位置,吓得周围的吴军将士赶紧收起放在天门位置的筹码,改押青龙白虎位,生怕沾上卢胖子赌场必败的霉运。吴应麒则哈哈大笑,顺手扔出骰子,飞快分发出牌九,结果卢胖子逢赌必输的外号还真不是盖的,手气烂了一夜的吴应麒这一把竟然抓到了一副相当不错的人牌,一下子就通吃了左右两门,卢胖子则拿着牌九左摸右摸,半晌才哭丧着脸说道:“娘的,我真是沾不得赌啊,杂五。”

“啊哈哈哈哈……”吴应麒狂笑起来,赶紧去抓桌上所有筹码。卢胖子正要把骨牌扔进骨牌堆时,汪士荣则一把抢过骨牌,拿着手里摸了几摸,顿时就瞪大了眼睛,瞪着卢胖子心里嘀咕,“他娘的,怪不得你这个死胖子逢赌必输啊,拿着最大的双天至尊也说是杂五。”卢胖子则向汪士荣使了一眼色,让汪士荣不要声张。

“一峰,贤侄婿,快快,再下两把,帮叔父板本。”吴应麒眉花眼笑的招呼,催促卢胖子继续下注。

“叔父,这一把我就不下了。”卢胖子摇头,说道:“今天我和姑父、良臣先生来找你,是有些事情,想和你单独谈一会话。”

“如果是公事就明天吧。”吴应麒正赌在兴头上,顺口答道:“今天晚上只谈银子骰子,不谈公事。”

“就是谈银子。”卢胖子笑嘻嘻的说道:“侄婿正要向叔父道喜,叔父就要发一笔大财了,侄婿今天晚上和姑父、良臣先生来找叔父,就是想和叔父联一把手,把这笔财发得更大一些,多挣一些。”

赌桌上忽然又安静下来,在场所有的吴军将士全都竖起耳朵,倾听卢胖子和吴应麒的对答——没办法,和卢胖子拉上关系就能发财的卢财神之名,名气实在是太大了。吴应麒也是楞了一楞,见卢胖子、胡国柱和汪士荣三人的表情认真,不象是在和自己说笑,赶紧把骰子骨牌一扔,大叫道:“那你们早说啊,快,到后面去,这赌场是我开的,都到后面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