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胡国柱点头,低声说道:“如果你能从孔四贞身上查出世子遇害的真相,不仅可以告慰我们世子的在天之灵,也可以极大的打击满狗皇帝的权威威信,更给我们以随时开战借口,你尽力去办吧。”
“还有一件事。”卢胖子飞快说道:“姑父你也知道,孔四贞身有武功,身边好手无数,小侄我的亲兵根本不是他们对手——所以小侄贪生怕死,想请姑父派几个好手,暂时填补小侄身边的人手空缺,以免小侄在于孔四贞打交道时出现意外。”
“哼!”汪士荣哼出声来,对卢胖子的奸猾不满到了极点。
“呵。”胡国柱也笑出声来,笑骂道:“难怪有人在背后说你小子是涂了油的肥泥鳅,滑得连水珠都挂不上——想让姑父派人监视你,证明你与满狗朝廷暗中联系交换消息时没有出卖我们平西王府,那你就明说嘛,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另找借口?你身边的几个心腹亲兵,有一个是肉脚吗?”
卢胖子的无耻用心被胡国柱公开戳穿,肥脸上不由尽是尴尬。胡国柱则温柔笑笑,说道:“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别人有闲话说。这样吧,明天我向岳父禀明此事,从岳父的卫士队伍里抽几个好手出来,到你身边去保护你。”
“谢姑父体谅。”卢胖子赶紧拱手道谢,也是坦白说道:“小侄真不是担心祖父和姑父怀疑小侄,关键是我们平西王府现在还处于弱势,必须得团结一致,绝不能有半点嫌隙提防,不然的话,先例一开,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小侄也只有斗胆用小人之心,来度量姑父和祖父的君子之腹了。”
“你能这么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胡国柱点头,然后抬头看天,看着夜空中纷纷而落的雪花忽然长叹一声,“如果二王子,也能有你这样的胸怀与坦荡,那我们平西王府就真的是天下无敌了!”
“吴应麒那个蠢货也象我这样,那我以后还有出头之日吗?”卢胖子心中嘀咕。
第二百一十一章 心腹大患
鞑清康麻子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二,螨清朝廷派出的第二波谈判使者团王煦一行,终于抵达了武昌江面。按着康麻子的吩咐,王煦等人并没有直接进武昌城去与吴军联系,而是来到了与吴军隔江对峙的汉阳府汉阳城中,躲藏在汉阳城中苟延残喘的图海、岳乐、察尼和蔡毓荣等人不敢怠慢,赶紧一起赶到码头迎接。
没有鼓乐喧天,有的只是满目疮痍,也没有欢声笑语,有的只是一片愁云惨雾,忧心忡忡,即便是康麻子的亲堂叔岳乐和康麻子的堂哥察尼,也全都是心中七上八下,不知康麻子会给自己们什么样的惩罚——一口气打这么多败仗又一口气丢失这么多州府、土地和军队,最后还把有着重兵把守、工事固若金汤的武昌城也是连城池带军队一起丢了,图海和岳乐等人是说什么也不敢梦想康麻子会饶了自己们了。
果不其然,王煦登岸之后,果然马上就在码头上展开圣旨当众宣读,把图海和岳乐等人的丢城失地、丧师辱国的丑态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措辞之严厉,言语之尖刻,直把图海和岳乐等人骂得是汗出如浆,战战兢兢,全身发抖,几乎当场晕厥。然而到了最后宣布对图海等人的处理决定时,康麻子的圣旨却忽然语气一转,给了图海、察尼和蔡毓荣三人一个极轻的处罚——免除一切官职爵位,停俸记罪,仍以原职留任戴罪立功!
康麻子的这个决定虽然出人意料,但也早在图海和蔡毓荣等官场老滑头预料的几种可能后果之中——眼下螨清军队精锐已经丧失殆尽,优秀将领更是被吴军一扫而空,全凭长江天险和优势水师苟延残喘,在这种情况下,几乎已经是无人可用的小麻子砍掉图海和蔡毓荣等人的脑袋容易,但要想找出合适人选替换,那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也只能暂时留住图海和蔡毓荣等还算能打点仗又熟悉敌情的走狗,暂且稳住长江防线,然后再想办法慢慢替换了。
唯一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康麻子对岳乐的处置,对于岳乐这个清军之中唯一的才具能力能与鳌拜媲美的主帅,康麻子不仅没有考虑重用,将长江防线托付给他,甚至也没有象对待图海、察尼和蔡毓荣一样的从轻发落,而是就地免除一切官职职务,着宗人府差役押回京城受审!至于借口嘛,自然也就是岳乐在武昌战役中临阵逃脱,致使满城军民一起向吴军投降了。
听完康麻子的这道圣旨,图海、察尼和蔡毓荣等人自然是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了,岳乐却是虎目含泪,额头贴地,全身颤抖,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也就在这时候,码头上列队迎接钦差的清军队伍之中,忽然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喊冤声音,“冤枉!冤枉啊!”
“钦差大人,安王爷他冤枉啊!他没有临阵逃脱,他是我们大清军队中最后一个撤过长江的,他没有临阵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