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冤枉啊。”卢胖子哑巴吃黄连,只得又喊起冤来,想要解释却有些难言之隐。
“冤枉?你和缐虞玄的事,现在武昌驻军里谁不知道,还有脸喊冤?”胡国柱冷哼,又挥手说道:“你再这么下去,就等着被岳父和你岳父一起收拾吧,我也懒得管了!说正事,应麒刚才派人秘密来报,昨天夜里,熊赐履果然给他送去了一批价值千金的奇珍异宝,约他今天正午在外城酒楼微服会面,说是有要事相商——关于这一点,你怎么看?”
“熊赐履?”卢胖子有些惊讶,说道:“怎么会是熊赐履,按理来说,满狗皇帝既然故意把孔四贞派来这里,应该是由她出面办这些事啊?”
“我也奇怪这事,孔四贞婊子出面办这些事的话,她本人就可以当做武器使用,办事应该更方便的?”胡国柱皱眉说道:“难道是因为孙延龄就在武昌城中,孔四贞办这些事不方便?可不对啊,以前孙延龄和孔四贞一起在广西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勾三搭四,替满狗皇帝到处刺探消息军情,孙延龄还不是照样被蒙在鼓里?”
“或许,满狗那边是打算分头行事。”卢胖子分析道:“从满狗使团的构成就可以看出来,钦差正使王煦古板正直,与我们正面谈判既可以据理力争,又可以稳住我们,使我们掉以轻心,不做其他提防。熊赐履这个伪君子和孔四贞这个淫妇则分头行事,各展所长,各自负责对付我们这边的一批人,熊赐履对付贪财的,孔四贞对付好色的。”
“有点道理,或者应该就是如此。”胡国柱点头,又问道:“那以你之见,我们是否也要做出一些调整?”
“应该调整。”卢胖子答道:“依侄婿之见,我们也应该分头行事,一组人盯住熊赐履,一组人盯住孔四贞,拿住他们收买贿赂我军文武官员的证据。但请姑父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一定得后发制人,等到满狗发难我们再动手,这样才能更大限度的打击满狗皇帝的威信,同时也能警醒我军之中不肯安分的那批人,收杀鸡儆猴之效。”
“这个就不用你教了。”胡国柱自信冷哼,又吩咐道:“那这样,我负责熊赐履,孔四贞那边交给你,缺人的话向我打招呼,有问题不?”
“问题倒是没有。”卢胖子沉吟道:“侄婿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万一侄婿并不在满狗名单之上,或者满狗是派熊赐履来对付侄婿……”
“这个你就不用白担心了,满狗朝廷的收买名单上,肯定有你的名字,还肯定排名前列。”胡国柱冷笑,语带双关的说道:“如果能把你收买成功,那么满狗朝廷不仅能在军饷钱粮和战俘释放的问题上占到便宜,还能拿到我们的新式火药和新式火器,一举多得,满狗还能不盯上你,把你放在收买名单的前列?所以,你得小心,更得忠心啊。”
卢胖子默默点头,知道胡国柱是在警告自己。胡国柱却忽然话风一转,笑道:“至于派谁来收买你,不用说,肯定是孔四贞!——你这个混帐小子先是拐跑平南王府的漂亮小格格,然后连长得漂亮的男人都不放过,满狗能不抓住你这个弱点穷追猛打?”
卢胖子苦笑,彻底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胡国柱则拍拍卢胖子的肩膀,笑道:“好好去干吧,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办到你上次说的那件事,那我们平西王府就掌握所有主动和所有道义上风了,努力!”
商议一定,胡国柱和卢胖子当即分头行事,胡国柱安排人手盯住熊赐履那条线,卢胖子则取得胡国柱同意,打着替吴老汉奸颁赏的借口,带着一面寓意破镜重圆的琉璃圆镜,主动来到孙延龄和孔四贞夫妻下榻的宅院求见,打算主动出击,给孔四贞制造收买笼络自己的机会,也好乘机办自己们这边的大事。
到得昨夜蹲守了小半夜的孙延龄宅院,胡国柱安排在此的眼线赶紧迎了上来,低声报告说孙延龄和孔四贞夫妻昨晚一夜未睡,也始终没有说上一句话,孙延龄只是砸了一晚上的东西,孔四贞也只是哭哭啼啼一夜。暗暗佩服孔四贞的泪水之丰富与自己有得一比之余,卢胖子赶紧让人通报,说是吴老汉奸颁赏孙延龄夫妻,而现在吴老汉奸的面子天下也没人敢不买了,所以不一刻,满眼血丝的孙延龄与双眼红肿的孔四贞夫妻便一起迎到院门,向卢胖子行礼请安。
“孙军门请起,四格格请起。”卢胖子还礼,又将装在礼匣之中的琉璃镜送上,微笑说道:“王爷钧旨,命下官代为赏赐军门夫妻琉璃宝镜一面,以祝军门夫妻久别重逢,再续前缘。”
“谢谢王爷赏。”孙延龄和孔四贞一起跪下接了,又赶紧把卢胖子请进狭窄的客厅,吩咐下人上茶。卢胖子则打量着孙延龄的客厅说道:“孙军门,你的宅子怎么如此之小?是谁划给你的,怎么这么不开眼?军门你怎么也不向小弟吩咐一声,小弟也好请王爷赐一座大一点的宅院给军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