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麻子苦笑着点头,很是无奈的说道:“他不但一口拒绝,还反过来劝说王煦投奔吴三桂老贼。还又对王煦说,他生在大理,长在云南,出仕为官后又深得云贵百姓爱戴,一心想要报答云贵百姓的养育爱戴之恩,可朕却纵容鳌拜奸贼横征暴敛,荼毒云贵百姓,而吴三桂老贼不仅对他有知遇之恩,又对云贵百姓真真正正的做到了爱民如子,所以他只想留在吴三桂老贼身边,一为报答吴三桂老贼的知遇之恩,二为眷顾西南,造福百姓,不想再到朕的殿前受小人猜忌,助纣为虐祸害西南。”
“吴三桂老贼对西南百姓爱民如子?”岳乐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皇上,安王爷,你们说的这个人,莫非就是卢一峰那个狗贼?”尚老汉奸试探着问道。见康麻子和岳乐点头,尚老汉奸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大吼道:“主子,安王爷,你们千万不要上当!卢一峰这个狗贼根本是在放屁!这个狗贼曾经在奴才的面前亲口说过,他一定要杀光我们满人八旗,光复他们汉人蛮子的江山,这个狗贼恨我们大清入骨,信他的鬼话,我们只会吃大亏!”
“类似的话,你们汉蛮子说得还少吗?可又谁真正做到?我朝之中,说过类似话语的臣子又有多少?”已经习惯了听这些话的康麻子倒没怎么生气,只是用指头敲打着伪龙案,沉吟着说道:“不光他是不是真心想要造反战乱,只要他能为朕所用,对朕来说就足够了,只要他能离开吴三桂老贼,对朕来说就是天大的喜事一件。”
说到这,康麻子又斜眼去看尚老汉奸,问道:“尚爱卿,卢一峰是你女婿,你有没有劝说过他反正归来?”
“奴才僭越死罪,奴才确实劝过。”尚老汉奸有气无力的答道:“奴才还曾向他承诺,只要他能反正归来,奴才不仅会重赏于他,还可以在主子面前保他不死——可惜,他却用诡计报答奴才,将奴才生擒过去。”
“不忠不孝,罪该万死!”康麻子一拍伪龙案,又推卸责任道:“尚爱卿,不是朕说你,卢一峰狗贼死心塌地的给吴三桂老贼卖命,你也有很大责任——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吴三桂老贼,女婿都已经沦落到了靠乞讨为生的地步,仍然承认婚约将爱女许配过去?为什么就要嫌贫爱富,明知他与你的女儿两情相悦,又好歹是一个朝廷命官,仍然还要横加阻止,甚至还将女儿逐出宗谱,上表将女儿从宗人府除名!结果这下好了,吴三桂老贼稍施恩德,你的女婿就死心塌地给他卖命了。你自己也不算算,因为你不肯承认这个女婿,这些年你亏了多少?”
“奴才死罪。”尚老汉奸磕头,无奈的说道:“奴才确实嫌贫爱富,奴才心胸狭窄,请主子治罪。”
“现在治你的罪,晚了。”康麻子冷哼,又说道:“你们中间,有谁能让卢一峰反正归来,或者有谁能让卢一峰狗贼离开吴三桂老贼,朕定有重赏。”
已经在劝降方面吃过卢胖子大亏的岳乐和尚老汉奸哑口无言,全都不肯去触这个霉头了。杰书因为干女婿的事和卢胖子结仇,这会自然更不敢开口,倒是已经被贬为贝勒的勒尔锦不知死活,灵机一动下赶紧说道:“皇上,奴才有一妙计,定可使卢一峰反正归来。”
“爱卿有何妙计,快快说来。”康麻子大喜问道。
“主子,不知道你看过《三国演义》没有?”勒尔锦阴阴说道:“据奴才所知,卢一峰那个狗贼是数代单传,目前仅与平南王府的格格生有一子,爱如性命,所以吴三桂老贼将尚格格和卢一峰的这个儿子都扣在昆明充当人质,怕的就是卢一峰临阵倒戈,背叛吴狗贼军。”
“既然如此,那平南王爷为什么不效仿孙权,派一支精干士兵乔装成普通百姓潜入云南,设法面见尚小格格,就说王妃病重恐怕难保,想要在临终之前再见一面女儿外孙,请小格格即刻带着卢一峰的独生儿子离开云南,返回广东,自古母女情深,小格格听到这样的话,必然答应。到时候孩子一旦落入平南王爷手中,卢一峰小子爱子心切,还能不乖乖从命,反正归来?”
“荒唐!”岳乐驳斥道:“吴三桂老贼起兵反叛之时,又可曾顾忌过吴应麒和吴世霖的安危?卢一峰狗贼正当壮年,没有了这个儿子不会再生?凭什么就此离开吴狗,投向我军?”
因为在思州发起兵变那件事,勒尔锦有把柄捏在岳乐手中,这会见岳乐愤怒驳斥,虽然心中不服,可还是不敢反驳,只能老实低下脑袋。谁知康麻子忽然说道:“此计值得一试!即便失败也没有多少损失,但如果得手,就算卢一峰狗贼不肯反正归来,我军也可以利用他的独生儿子做些文章,巧施离间,让吴三桂老贼与卢一峰狗贼彼此猜忌防范,有利于我军招揽卢一峰狗贼,或者借吴贼之手除掉卢一峰狗贼!不然的话,人质扣在吴三桂老贼手中,我军就算想要招揽离间也没有那么容易!”
“既然主子都说此计可行,那奴才就去试一试。”尚老汉奸赶紧磕头,自告奋勇道:“奴才回到广东之后,立即依计而行,争取把婉欹和那个狗贼的孽种带回广东,让主子方便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