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岳父,不是小婿替连襟和国贵兄弟开脱,不是他们无能,是徐治都那个狗汉奸太狡猾了。”胡国柱战战兢兢的答道:“据国贵兄弟报告,徐治都那个狗汉奸先是假装怯战,故意从宜都撤回彝陵,诱使我军松滋军队渡江,然后又在夜里利用顺风顺水的机会突然出兵,仅用一夜时间就抵达了荆州虎渡口,杀了我们渡江军队一个措手不及。”
“更气人的是,徐治都竟然连他的老婆都用上了,他亲自率领战船冲入我们的船队,和我们的水师纠缠,他的老婆许婊子乘机袭击了我们的运兵船队,给我军造成重创,如果不是我军渡江将士都系有救命葫芦,损失铁定更大。”
“废物!都是废物!”好不容易突破长江,结果却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吃到了起兵以来的第一场大败仗,还是败在一个女人手里,吴老汉奸的鼻子顿时差点没气歪了,大吼道:“马上给夏国相和吴国贵传令,给他们十天时间,给老夫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不然的话,军法从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 假仁假义
因为家事与婚事忙碌的缘故,荆州战事不利的消息传回吴军决策层的时候,卢胖子不在现场,但没过多久,这消息始终还是传进了卢胖子的耳朵里——但不是胡国柱和方光琛两人传的,也不是卢胖子拣来的好老师刘玄初传的,而是吴军决策层中唯一和卢胖子不对头的汪士荣传的。
很明显,汪士荣把这消息告诉给卢胖子时,典型是没安什么好心——因为汪士荣是特意来嘲笑卢胖子的,当初吴老汉奸决定选派夏国相为将攻打荆州时,就连方光琛都表示了反对,本已经被吴老汉奸钦点为主将的卢胖子却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才导致了吴军的荆州大败。末了,汪士荣又用嘲讽的口吻向卢胖子质问,对于荆州战事的渺茫前景,卢胖子这个罪魁祸首又有什么悲观态度?
汪士荣的傲骄性格,卢胖子可谓是领会极深了,所以卢胖子也没有生气,只是细细阅读汪士荣带来的荆州战报——汪士荣阅读过后又一字不差默写出来的荆州战报!而当看完战报之后,卢胖子很快就拍案道:“二姑父和岳父输得不冤,他们这一次是太急了,也是遇上对手了,这个彝陵总兵徐治都名声虽然不响,但胆大心细,有勇有谋,确实是一个难缠的狗汉奸!”
“卢大人可真是孝子贤婿,确实能为长辈找借口。”汪士荣继续嘲讽道:“渡江之时,不去防备上游敌人来船就匆忙渡江,被敌人偷袭得手,然后就猛往敌人脸上贴金了?不过这也确实是一个好法子,往敌人脸上贴金,也确实是比骂自己无能要强得多。”
“良臣先生误会了,学生绝对不是往敌人脸上贴金,更不是为岳父贴金。”卢胖子对汪士荣的冷嘲热讽也不生气,只是摇头,很是不以为然。
“那你倒说说原因啊。”汪士荣终于露出些急切模样。
“良臣先生请注意时间。”卢胖子指着战报说道:“良臣先生请看,二姑父他们在五天里发起了三次攻城,又在第五天、也就是昨天清晨遭到汉奸徐治都的偷袭,然而二姑父他们从出发至今,仅仅用去了十天时间——这也就是说,二姑父他们仅用了四天多时间,就走完了从岳州到荆州的四百多里路!如此高强度的急行军,然后又发动如此高密度的攻城战事,这意味着什么?”
汪士荣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夏国相将军太急了,急着立功,让满狗钻了空子。”
“没错!”卢胖子一拍战报,斩钉截铁道:“二姑父着急的迹象还不只这一点,我们的松滋军队还没来得及渡过长江,他就迫不及待的发动了三次攻城,满狗就是再傻也明白二姑父是急于破城了。汉奸徐治都也是抓住了二姑父的这个焦急心态,假意怯战撤退,诱使二姑父急调松滋军队渡江增援,结果二姑父果然中计,就让徐治都钻到这个空子了。”
汪士荣再度沉默,卢胖子又补充道:“而且我还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徐治都绝对是一个有魄力有胆量的狗汉奸,因为他从宜都撤回彝陵之后,顺风顺水确实可以在一夜之间忽然赶赴荆州战场,但荆州战场的消息要想传回彝陵,即便是信鸽也很难在一夜之内抵达,就更别说徐治都的行军时间和准备时间了。所以我可以肯定,徐治都初七撤回彝陵时,必是已然料定我军松滋军队必然会在初八清晨渡江,这才在初七傍晚出发,初八清晨抵达荆州,杀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这么说来,这个徐治都的用兵风格和你十分相象了。”汪士荣沉吟道:“都是喜欢剑走偏锋,擅长捕捉敌人的心理弱点,看准机会就全部押上,赢就赢大的,输的话……”
“输的话,徐治都也没有半点损失。”卢胖子摊手说道:“除非二姑父或者我的岳父识破他的诡计,提前布置埋伏以逸待劳,不然的话,我军即便初八早上没有渡江,徐治都顶天也就是暴露计划,不会损失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