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峰还给我们制造了一个先机。”吴老汉奸更是得意的补充道:“一天之内,他已经把满狗水师来回折腾了三次,满狗水师的士兵现在还能有多少体力?我们以逸待劳又抢占了有利地形,这场仗再打不赢,那老夫看林兴珠也别当水师的副总兵了,可以直接进大牢里蹲着去了。”
吴老汉奸对卢胖子如此信任,吴军众将难免都是将信将疑,然而吴老汉奸也不给众将继续追问的机会,只是挥手说道:“好了,都下去吧,值夜的要加强巡视,其他的都好好休息,等一峰拔掉外围这颗小钉子,就该你们出手拔荆州这颗大钉子了。”
说罢,吴老汉奸直接让卫士将众将赶出寝帐,倒头继续大睡,吴军众将虽不完全放心,但看到吴老汉奸都已经把话说到这地步了,也都不再坚持,都按命令各自回营休息不提。同时整个下半夜,渡口战场果然是喊杀声炮声爆炸声不断,交战万分激烈。
到了第二天清晨,捷报果然传来,吴军渡江船队在损失了三四百名士兵后,迂回抢占了上游与上风的吴军掉头杀回,借着顺风顺水杀入清军船队之中。筋疲力尽的清军水师根本难以形成有效抵抗,被立誓复仇的吴军水师杀得大败,二十二条战船被吴军一口气击沉十二条,缴获四条,击毙与俘虏清军士兵超过两千,徐治都的汉奸老婆许氏也在近舷战中被吴军士兵乱枪捅死,生生扎成蜂窝。徐治都率败军逃回彝陵,再也不敢出港骚扰,荆州附近的江面也终于被吴军水师彻底控制。
终于报了三战三败的血仇,扬眉吐气的吴军水师一致请战,要求乘胜追击到彝陵城,攻破城池将狗汉奸徐治都全家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卢胖子却一口拒绝,“不行,得给荆州满狗留一个念想,留一条退路,不然的话,荆州满狗就真的死战不出了。反正满狗水师已经没办法威胁到我们的运兵船队安全了,就让他们再活两天,等打下了荆州再收拾他们不迟。”
一伸手就能拿到的功劳卢胖子却不许去拿,吴军众将当然不服,好几个吴军将领都把状告到了吴老汉奸面前,只是让他们失望的是,吴老汉奸不仅没有对卢胖子有半点不满,反而拈须微笑道:“还真看不出来,这个小胖子竟然还有这样的耐性和这样的长远目光,不错,看来老夫是该考虑多给他一些独当一面的机会了。”
……
吴军终于干掉了癞皮狗一样纠缠不清的汉奸徐治都船队,长江南北两岸的吴军将士都喜笑颜开了,然而荆州城里的清军却慌了手脚了,虽然吴军主力至今没有发动攻城,松滋吴军也才刚刚开始全线渡江,但荆州清军上上下下都已经有一种末日临近的感觉。弃守荆州退往彝陵的计划,也一度提上了清军决策层的议程——至于原因嘛,当然是清军也很清楚荆州城西面那道要命的万人提,一旦被吴军掘开,那荆州城里的清军将领士兵可就一个都别想跑了。
还好,荆州清军决策中还有一个头脑十分冷静的图海,及时制止了喇布、尚善、察尼与准达等人的愚蠢讨论,并且指出原因道:“荆州城绝不能放弃,原因有两个,一是我军野战不如吴狗,弃守荆州撤往彝陵两百多里陆路,已经足够吴狗把我们杀光杀绝了。二是粮草,荆州城里的粮草足够我们六万大军和全城百姓支用一年以上,但彝陵城里粮草即便不算百姓,也不够我们用一个月!所以撤往彝陵,只会是死路一条。”
“那吴狗如果掘开万人提怎么办?”尚善忧心忡忡的问道。
“这也是我坚持要把周边百姓全部收拢入城的原因了。”图海脸色凝重的答道:“因为只有让蛮子百姓入城,让他们无处可逃,吴狗那边才会投鼠忌器,不敢随便掘开万人堤,不然的话,只怕吴狗早就动手掘堤了。”
“吴狗会理会百姓的死活?为了十几万蛮子百姓就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喇布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吴三桂老贼已经公然打出反清复明的大逆不道旗号,证明他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和我们的主子争天下了。”图海耐心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吴三桂老贼不会不顾虑到他的名声与民望,毁堤淹城这样的手段太过恶劣,吴三桂老贼为了民心,不到最后关头应该绝不会用。另外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吴狗的大营也是驻扎在背靠太白湖的低洼地带,这足以证明吴三桂老贼并没有掘堤打算,不然的话,万人堤一旦被掘,他们首先就跑不掉。”
听图海这么一解释,喇布、尚善和准达等人这才想起,吴军大营确实也是驻扎在了低洼地带,万人堤一旦被掘,首先跑不掉的就是吴军自己,也这才都放下心来。然而咱们的大清简亲王喇布放心之下,忽然又灵机一动,低声说道:“图中堂,尚贝勒,察贝勒,准贝子,既然吴狗屯兵低处不肯掘堤,那我们自己挖开万人堤如何?我们有城池保护,即便洪水滔天也可以抵挡一时,但是露天扎营的吴狗大军,可就一个都别想跑掉了!”
“妙啊!”尚善牙一拍大腿,喜道:“拼着淹死一些蛮子百姓,只要能淹死城外的吴狗,付出多大的牺牲也值得了!”
“如果能把吴三桂老贼淹死,那我们就立下盖世奇功了!”准达也是激动得全身颤抖,握着拳头说道:“现在吴三桂老贼已经亲临荆州城下,我们用洪水冲毁他的大军,即便不能马上淹死他,也可以乘胜追击,将他生擒活捉或者阵前斩首也有很大希望!如果得手,我们可就是大清朝廷的头号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