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耳朵没有听错,但你听漏了一些。”吴老汉奸不动声色的说道:“本王给一峰的差事还有寻机夺取安庆,伺机顺江而下,直取南京,攻占江南财富重地!”
“岳父,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夏国相的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惊叫道:“这么重要的差事,你竟然交给一峰?”
话音未落,吴军众将中已经响起了一片附和质问声音,卢胖子表情更是尴尬,吴老汉奸则反问道:“怎么着,你觉得一峰的才具不够担当此任?”
“这个……”夏国相有些犹豫——虽然卢胖子和他的关系亲密远不如和胡国柱的关系之亲密,但也还算过得去,而且卢胖子现在既是吴老汉奸点名看好的心腹走狗,又是吴国贵的女婿,夏国相再怎么有勇无谋也不得不考虑一下刻意贬低卢胖子的后果。犹豫了片刻后,夏国相终于找出了一个象样的理由,“回岳父,小婿倒不是觉得一峰的才具不足,只是他的资历实在太浅了,担当如此重任……”
“一峰的资历浅吗?”吴老汉奸语出惊人,“当初韩信在汉高帝元年四月投入刘邦帐下,未立尺寸之功,六月即被刘邦拜为大将,委以统率全军重任,一峰投入本王帐下已有七年之久,功勋卓著,远超同辈,他的资历和韩信的资历比起来,谁深谁浅?”
夏国相哑口无言,同时斜眼去看满脸尴尬的卢胖子,心中更是惊疑糊涂——这个小胖子,也配和淮阴侯韩信相提并论?
“王爷,是不是太冒险了?”马宝也站了出来,拱手说道:“王爷你是知道的,末将和一峰兄弟的交情一向不错,王爷你能如此重用于他,末将也十分高兴,只是王爷给他的担子是不是太重了?赣北战场的胜败得失,攸关到满狗江南财富重地的生死存亡,满狗的江南主力,精锐也大半集结在赣北战场,一峰兄弟第一次单独领兵就挑这么重的担子,面对这么强的敌人,是不是太冒险过分了?”
“是啊,王爷,太冒险了。”好几个吴军将领都附和起来,包括算是卢胖子师兄的刘之复都表示担忧道:“王爷,一峰是末将父亲的门生,末将本不应该妨碍他的前程,但是赣北战场太重要了,那里的满狗也太强了,一峰兄弟初次领兵就碰上这么强的敌人,实在是太危险了。”
“正因为赣北战场最危险,压力也最大,所以本王才只能选择一峰去!”吴老汉奸也是给足了卢胖子的面子,挥手喝道:“一峰真的只是初次领兵吗?满狗康熙十一年,一峰孤军突袭巴江城,切断近十万满狗精锐主力的退路,面对着满狗主力的前后夹击,独力坚守孤城,没让狗急跳墙的满狗主力越过巴江一步!同一年,一峰他又孤军迎战广东满狗主力,一战而擒满狗主帅尚可喜!今年,一峰又亲手指挥了武昌渡江战,不仅一举突破长江,还一举歼灭汉阳满狗全军主力,生擒满狗皇帝的亲兄弟!”
“这三场大战,那一场不是艰难无比的奇迹之战?一次可以说是运气,二次可以说是侥幸,第三次又能怎么说?”吴老汉奸手指众将,喝道:“你们扪心自问,如果换了你们去打三场大战,你们有谁能比一峰打得更好?你们再说一说,你们中间有没有一个人,能打出那怕一场同样的奇迹?如果你们找得出来,本王就答应你们,免了一峰的征东大将军职位!”
吴军众将全都闭上了嘴巴,细一寻思,也发现事实情况,自吴军起兵以来,两年时间里,光是被卢胖子亲手生擒的螨清王爷都已经多达三人,直接间接死在卢胖子手里的螨清军队更是以十万计,而且几乎每一场足以左右两军形势的大战都有卢胖子的魔影闪现,这样的变态辉煌战绩,在吴军众将中确实找不出第二个!同时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很多有心的吴军将领才愕然发现,卢胖子在取得如此辉煌战功之后,竟然还一直在夹着尾巴做人,论功叙功时更是从来不见他的影子,低调得连吴军自己人都忘了他的这些赫赫战功!
“祖父如此抬爱孙婿,孙婿粉身碎骨,也难保祖父知遇大恩……之万一……”卢胖子不站出来表态也不行了,出列跪在吴老汉奸面前嚎啕大哭,连连磕头表忠,表示自己一定为吴老汉奸的帝王大业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起来吧,这是你应得的职位。”吴老汉奸挥手让卢胖子起身,又淡淡说道:“这两年来本王明知你才堪大用,却始终没给你独当一面的机会,现在也是补偿你的时候了。”
卢胖子闻言更是嚎啕大哭,难得流出几滴真心眼泪。吴军众将也纷纷退回原位,不好意思也没胆子再反对吴老汉奸重用卢胖子,还有无数的吴军将领心情复杂,说什么也没想到赌桌上的常败将军、当年的七品芝麻官卢三好也有今天,不仅力压平西王府的众多元老勋旧出任一路主帅,竟然还担任最重要的偏师战场主帅,肥面依旧,却人是物非了啊。而近来已经把卢胖子视为头号竞争对手的韩大任更是羡慕嫉妒恨,眼红得几乎想要仰天大吼——自己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一峰,你的军队构成,祖父给你考虑一下,你看这么成不?”好不容易等到卢胖子抹着眼泪起身,吴老汉奸又用征询的口气说道:“除了你在武昌的本部八千人马外,祖父再给你六千荆州骑兵,另外从岳州、长沙和武昌各军中抽调四千水师和两万二千步兵步兵给你,你看如何?”
“谢祖父。”卢胖子抹着眼泪说道:“孙婿可以向祖父担保,孙婿珍惜使用祖父赐予的兵力,一定尽量把他们安然无恙的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