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你就不要再骗末将了。”佟国栋更是痛哭,抽噎道:“刚才末将已经听看守末将的人嘀咕了,定南大将军就是在怀疑总督大人你勾结吴狗,所以不肯向九江派出援军!他们还说,要防着总督大人你悄悄打开城门,迎接吴狗……进城。”
“别听他们胡说,那些狗奴才懂个球!”董卫国骂了一句,安慰道:“你别乱听谣言,定南将军只是暂时不方便增援九江,等我们在九江城下拖住吴狗一段时间,安庆和南昌自然会派来援军。”
“真……,真的?”佟国栋抹着眼泪,将信将疑问道。
“那是当然。”董卫国点头,又低声说道:“再说了,卢一峰狗贼的离间计几乎得逞,责任也不在你身上,你被吴狗生擒活捉,还不是怪我们城里那个……蠢?成天就是兵书韬略,开口万言,胸无一计!”
“没错,他就是这样的蠢货!”被彰泰害得最惨的佟国栋点头,表示深有同感。末了,佟国栋又磕头说道:“总督大人,既然如此,那么到了吴狗攻城的时候,就请你让末将重上战场吧,末将那怕是不当总兵,只当一个普通士卒,也要在战场上为你杀敌立功,洗刷清白,请总督大人一定要给末将这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关于这点,我得先征得贝子爷的同意。”董卫国沉吟,又很快说道:“这样吧,既然你强闯上来见我,那么贝子爷肯定很快就会过来探视情况,你在这里等一会,等他来了,我当面为你求情。”
“好,那末将就多谢总督大人了!”佟国栋大喜答应,又郑重磕头,然后才爬起身来。
“还没吃晚饭吧?”董卫国将佟国栋拉到座位旁坐下,顺手将亲兵新送上来的热茶递给佟国栋,微笑说道:“正好我也还没吃,你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我这就让人送上酒菜,咱们边吃边等贝子爷。”
“谢总督大人。”佟国栋含泪接过热茶,打开一饮而尽。那边董卫国又回过身去,吩咐亲兵去准备酒饭菜肴,可亲兵刚刚答应,董卫国忽然听到背后‘砰’一声和‘乒乓’一声,惊讶回头一看时,却见佟国栋手捧茶杯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茶杯摔得粉碎,人则捂着肚子痛苦挣扎,口中直吐白沫。
“国栋!国栋!你怎么了?”董卫国大惊失色,赶紧上前去搀佟国栋,佟国栋则满地小腹打滚,说什么也站不起身,七窍之中还缓缓渗出黑色鲜血。
“国栋,你怎么了?”董卫国惨叫起来。
“总督大人,本贝子有点事找你,直接进来了。”无巧不成书,恰好就在这个要命时刻,门外忽然响起了彰泰那熟悉的声音。紧接着,收到佟国栋强见董卫国消息的彰泰贝子爷不等答应,已经领着一队螨人亲兵大步踏入了城楼之中,可是往里只看得一眼,彰泰贝子爷顿时呆住了!
也由不得咱们的彰泰贝子爷不呆住,灯光昏暗的城楼中,之前揭穿董卫国叛变阴谋的大清忠良佟国栋七窍流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边还一个刚刚被摔碎的茶碗,身背通敌嫌疑的董卫国董总督则领着他的心腹亲兵,将中毒将死佟国栋团团包围——这样的情景,换了谁看了能不生疑?换了谁看了能不呆住?
“怎么来得这么巧?”董卫国也呆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喊,“贝子爷,别误会,千万别误会!我没下毒,我没给佟国栋将军下毒!”
“来人!快来人!”彰泰贝子爷也终于回过神来,一边向后急退一边大吼,“来人!来快人!保护本贝子!保护本贝子!”
“保护贝子爷!”听到大喊,城墙上的清军队伍立即冲上城楼,将彰泰贝子爷团团包围,而当看到城楼里的情景时,所有的清军将士也全都呆住了,全都在心里生出一个念头,“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