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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什么?”勒贝赶紧追问道。

“缺军队。”彰泰贝子爷开口,愁眉苦脸的说道:“安庆防区的马步水军加在一起,才刚刚满两万人,还大部分都是被吴狗给打怕了的败兵,士气低落,军心涣散,实在没有多少战斗力了,还得分出一些军队去守邻近的池州府城,兵力实在有些不足。”

“两万军队还嫌少?”勒贝一楞,忙又问道:“贝子爷,希老将军,两万军队都不够吗?安庆是出了名的天下坚城,城高壕深又工事坚固,按理来说是易守难攻,只要有少量兵力就可以支撑很长一段时间的,怎么你们还嫌兵力不足?”

“勒将军,你是没领教过那个卢一峰狗贼的厉害啊。”彰泰贝子爷差点没哭出声来,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不要脸的卢一峰狗贼,比狐狸还猾,比豺狼还狠,比银环蛇还毒,比老虎还凶狠!我们大清军队这次在赣北惨败,就是输在他一个人手里!”

“如果换成别人来攻安庆,两万守军早就绰绰有余了。”希尔根不象彰泰贝子爷那么抒情,很坦白的说道:“但这一次来攻城的是卢一峰狗贼,所以老夫没有信心。”

“为什么?”勒贝追问道:“请老将军实言,末将自当如实禀奏阿总督和额军门。”

“勒将军,你知道武昌城和荆州城么?”希尔根反问,又有气无力的说道:“那两座城池,都是与安庆城不相上下的天下坚城,但他们都是被卢一峰狗贼亲手攻破的,被卢一峰狗贼攻破的武昌城中,有六万以上的守军,荆州城中,有四万多守军。所以这一次,老夫实在是没有多少信心。”

“这么厉害?!”勒贝大吃一惊,再看看希尔根和彰泰等人失魂落魄的点头模样,勒贝心里也大概有底了,明白希尔根等人确实是已经被卢胖子给打怕了,已经彻底丧失了在卢胖子面前取胜的信心了。当下勒贝点了点头,说道:“那好,请希老将军和贝子爷放心,末将这就回江宁去禀奏阿总督和额军门,请他们尽快派军增援安庆城。”

“那就多谢勒将军了。”彰泰贝子爷大喜过望,忙叮嘱道:“请勒将军告诉阿总督和额军门,援军来得越多越好,速度越快越好,只有守住这安庆城,江南才能确保安全无虞,不受吴狗侵犯!”勒贝点头答应,当即告辞离去,出城登上快船,借着顺风顺水,星夜兼程的赶回南京求援去了。

从勒贝的语气判断,两江总督阿席煦和江宁将军额楚确实很有心全力帮助安庆清军一把——不过这也不奇怪,安庆完了,南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如此一来,料定阿席煦和额楚必然会出兵增援自军的希尔根和彰泰等人心中大定,多少坚定了一些死守安庆的信心与决心,开始定下心来巩固城防,组织军队全力死守。

到了四月初七的上午,胖子军主力终于兵临安庆城下,来到了与安庆城隔江相望的大渡口一带安营扎寨,李国栋率领的胖子军水师也渡口码头附近停下脚步,与陆军互成犄角扎下大营,已经被打破了胆的安庆清军不敢出城决战,只是倚城死守,根特巴图鲁率领的清军水师也老老实实的躲进了邻近的皖水港口,不敢再出来和吴军水师决战——吴军火炮覆盖近舷战战场的疯狂战术,也已经惊破了实力仍在吴军水师之上的清军水师之胆了。

四月初八清晨,经过一夜时间的短暂休息后,吴军兵分两路,一路由韩大任率领,去攻打下游的池州府城,收集民船准备渡江,一路来到大渡口码头,卸下水师战船上运载的红夷大炮,以射程超远的红夷大炮轰击隔江相威安庆城,以壮军威。这一次炮击十分短暂,仅打了三十余炮便停住不发,但也轰塌了安庆城的清军水门城楼,再次惊破清军守军之胆。其后,卢胖子又派出一名清军降卒手打白旗过江寄书招降,扬言守军如果不降,吴军破城之后,全城守军,鸡犬不留!希尔根也斩使毁书,声言誓于安庆共存亡!

四月初九,吴军偏师韩大任兵临池州城下,向池州城发起强攻,池州守军向安庆求援,希尔根、尼雅翰与彰泰等人不敢出援,只是勒令池州死守,然而在吴军子母炮的疯狂轰击下,兵无战心又兵力单薄的池州守军很快就弃城而逃,渡过长江逃到北岸,同日,池州知府朴怀玉率领全城百姓开城投降。韩大任进城之后立即开始征集水手,收集民船,以便吴军渡江攻城。

提心吊胆的又等了一天,四月初十,杰书派来的援军抵达高河,安庆守军军心稍安,正拼命动员全城军民死守安庆城池时,南岸的吴军主力却出人预料的拔营起寨,继续向东挺进,水师也顺流东下,并于当日抢先抵达池州城。希尔根等人又惊又疑,忙派出大量斥候细作监视,刺探吴军动静。同时派出快马联系南昌友军,命令他们出兵佯攻九江城,迫使卢胖子回军保护粮道。

四月十一日正午,吴军主力抵达池州府城,入城驻扎,一边组织百姓加固城防,一边放出风声,说是吴军准备以池州城为立足点,在池州渡口渡过长江,然后再攻打安庆城。清军细作飞报希尔根,希尔根将信将疑,可又没胆子出城决战,只得继续按兵不动,坚守安庆这个长江咽喉,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卢胖子的下一个阴谋诡计。同日,巴雅尔和马达哈率领的援军抵达安庆,进城协防。

四月十二日清晨,吴军主力终于再有动作,然而却不是象扬言中的一样北渡长江来打安庆城,而是完全弃守池州城,沿官道继续东进,目标不明!同时李国栋率领的吴军水师船队也出港张帆,借着顺风顺水之利一路东下,目标同样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