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管运气再好,要想指望螨清朝廷象元朝对待朱元璋那样,对盘踞南京的朱元璋不理不问,那是想都没别想的好事,至少大清康亲王杰书就不象给卢胖子这个机会,自打五月初八抵达太平府后,杰书指挥着庐州清军和安庆军,居然在十天时间里对着太平府城发起了三次攻城。好在胖子军守将王绪在打仗方面还算一个靠谱的主,凭借坚城强兵死守不退,三次打退清军进攻,杰书损兵折将,伤亡惨重,锐气尽失。
五月十九,心急如焚的等待多日之后,风尘仆仆的王煦一行终于抵达了扬州,同时大概是为了表达招抚善意吧,康麻子这次给王煦派来的两个副手也是经过了精心挑选,一个是曾经受过卢胖子大恩的索额图幼弟一等侍卫索敏泰,一个则是从没与卢胖子有过任何恩怨的康麻子心腹侍卫吴丹,既让他监视与卢胖子关系密切的王煦和索敏泰,又不至于象曹寅、李煦那么和卢胖子起冲突,坏了大事。卢胖子闻讯大喜,忙命表弟秦勇和心腹王少伯同到镇江迎接,并再三要求一定要恭敬有加,大礼相待。
五月二十,王煦船队抵达镇江,王少伯和秦勇到码头迎接,打千行礼,并且自行介绍身份,而当听说王少伯是卢胖子的心腹师爷和秦勇是卢胖子的嫡亲表弟后,王煦、索敏泰和吴丹三人也是异常高兴,王煦还拉着王少伯的手问道:“三好贤弟还好吧?一别经年,不知道他又瘦了没有?”
“回王大人,学生的东家不是很好。”王少伯倒又坦白,很老实的告诉王煦道:“东家不仅不是很好,还染了一点小病,所以才派学生和秦将军到镇江来代为迎接王大人,不然的话,东家原本是打算亲自到这镇江或者扬州迎接王大人的。”
“三好贤弟病了?”王煦一楞,忙问道:“病情如何?请郎中没有?”
“郎中当然请了,而且东家的另一个师爷朱方旦本就是天下第一神医。”王少伯忧心忡忡的答道:“但东家这是心病,即便是朱神医,也是束手无策。”
“三好贤弟有什么心病?”王煦又关心的问道。
“这个……”王少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低声说道:“被二王子骂了,我们东家为王爷建立奇功,可二王子对东家有功不赏,反而来信辱骂威胁,东家气愤难消,就生出了心病。”
王煦是老实人,听到这话立时心中大喜,偷眼去看吴丹和索敏泰时,发现康麻子的这两个心腹侍卫也都是满面喜色,王煦忙又向王少伯说道:“少伯先生,那我们就别耽搁了,马上去江宁城吧,三好贤弟既然贵体抱恙,我自当尽快去江宁城中探望。”
“王大人,也不急于这么一点时间吧?”王少伯苦笑说道:“学生和镇江官员,已经在城中为王大人和两位侍卫大人备下了……”
“别,千万别。”王煦赶紧摆手,认真说道:“三好贤弟是知道我的脾气的,上次在曲靖,我就是要他烙饼卷大葱的招待我,这次也一样,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到江宁城里吃三好兄弟的烙饼卷大葱去。”那边索敏泰和吴丹也是很清廉的坚决拒绝王少伯的盛情款待,坚决要求急赴南京,王少伯无奈,只得赶紧让秦勇领上队伍,护送王煦的座船逆流而上,赶赴南京与卢胖子会面。
第二日正午,王煦的座船抵达南京的狮子山码头,卢胖子率领韩大任、高洪宸、胡同春、全节和谢栋等人亲自迎到码头,有着过命交情的好友久别重逢,自然是少不得拥抱行礼,感慨万千。受过卢胖子大恩的索敏泰也很老实的到卢胖子面前磕头行礼,口称恩公,面带病色的卢胖子连说不敢当,亲手搀起了索敏泰嘘寒问暖,并且要索敏泰替自己转达对索额图的问候,索敏泰答应,并且诚挚邀请卢胖子有时间到京城一行,到自己赫舍里家做客,卢胖子愉快的接受了邀请,宾主尽欢。
众星捧月一样的簇拥着王煦进到了南京城,又来到了卢胖子下榻的原两江总督衙门,各按宾主坐定,王煦立即夸奖道:“三好贤弟真不愧是天下公认的能臣,江宁城刚刚经历战乱,短短一月时间,街面竟然就繁华如昔,商旅兴旺,百姓安居乐业,鼓腹讴歌,天下官吏,真应该都以三好贤弟为楷模。”
“子撰兄过奖了,小弟实不敢当。”卢胖子赶紧谦虚,“说起来,这都是谢栋谢大人的功劳,没有他的全力协助,南京城那有这么恢复得快?”
“谢栋?”王煦眉毛微微一皱,把清瘦面孔转向已经被康麻子不知诅咒过多少次的大清奸谢栋,微笑说道:“谢大人,你可真是把下官坑得够苦啊,你拿一座江宁城报答三好贤弟的救命大恩——同样受过三好贤弟大恩的下官,可因此没被少小人诋毁中伤。”
谢栋为人比王煦更老实,被王煦这番话说得满面通红,不敢吭声。卢胖子忙笑着打圆场道:“子撰兄千万不能这么说,谢兄也是弃暗投明,选择明智。况且当时的情况,如果让子撰兄与谢兄易地相处,小弟坚信,子撰兄也一定不会看着小弟的三十万大军饿死在南京城下,一定会全力拉上兄弟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