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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大人,你这话我就不敢苟同了。”朱方旦不服气的说道:“我们为什么要把耿精忠的使者打出南京?还不是因为那个叫黄焜的畜生调戏东家没过门的妻子?是他的使者先做错,还能怪到我们头上?难道要我们对他耿精忠的使者卑躬屈膝,让他的人随便调戏侮辱我们大周将士的妻子女儿?”

“朱神医,如果耿精忠铁了心贪图我们的江南之地,那么他不会管谁先错谁后错。”谢栋无可奈何的说道:“对他来说,他只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我们把黄焜小儿乱棍打出南京城,就是他最好的开战借口。”

“要耿精忠立即动手和我们开战,倒是可能不大。”王少伯沉吟着说道:“毕竟耿精忠的军队之所以能够顺利打通与我们的陆路联系,不是靠他的武力,靠的是浙江满狗的主动退让,耿精忠北伐军在与浙江满狗的较量中,并没有占着太多上风。现在浙江满狗集中力量到了绍兴宁波,仍然威胁着耿精忠北伐军的侧翼,耿精忠和曾养性再怎么蠢,也得掂量掂量和我们火并的后果,更得防着浙江满狗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

说罢,王少伯又把目光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姚启圣,问道:“姚军师,你和耿精忠军队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你认为耿精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和我们立即开战?”

姚启圣还是沉默,直到王少伯问第二遍,姚启圣才回过神来,忙道歉道:“少伯先生勿怪,学生刚才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一时走了神,没听到你的问话。”

“那姚先生又在考虑什么问题?”王少伯好奇问道。

“我在分析今天这件事,到底只是那个叫黄焜的狗贼个人行为,还是出自耿精忠或者曾养性的授意?”姚启圣沉吟着说道:“如果只是黄焜小儿一时兽性大发,色迷心窍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那么倒是好解决,派个使者向耿精忠说明情况,再互相赔礼道歉一下就行了,风波很容易就平息下去。但如果这个黄焜的行为,如果是来自耿精忠或者曾养性的授意,故意让他激怒我军,那么事情就绝不会轻易平息下去了。”

被姚启圣这么一提醒,卢胖子和王少伯等人这才想起这个重要问题,心说是啊,如果耿精忠和曾养性是故意派这个口臭手臭的黄焜来激怒我们,那这事就没那么简单了,耿精忠或者曾养性也就肯定是在故意制造开战借口了,算准了我们绝对容忍不下这个人品卑劣的黄焜,逼我们主动动手,然后耿精忠军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撕毁盟约和我们开战。

盘算到这里,王少伯立即就点头说道:“姚军师言之有理,如果黄焜的所作所为真是出自耿精忠和曾养性的授意,那么我们无论做出什么反应,事后怎么修补同盟关系,耿精忠都铁了心要和我们开战了,我们也必须得做好多线开战的准备了。”

“如果事实真是这样,那我们还得提防另一个危险后果。”姚启圣眉头紧皱的说道:“耿精忠如果铁了心以此借口与我军开战,那么他必然会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先派使者到平西王爷面前告我们一状,一边要求王爷重惩东家,一边借口为黄焜报仇,出兵攻打我们。这么一来,本就对我们万分提防的王爷,还有胡国柱和夏国相,也很可能站在耿精忠一边,给东家的一顿臭骂也绝对少不了,再利用耿精忠来削弱我军,遏制大将军更进一步坐大。”

“有这个可能。”王少伯、谢栋和朱方旦纷纷点头,都相信以耿精忠的人品之卑劣,恶人先告状这样不要脸的事,绝对干得出来。谢栋又建议道:“三好兄,今天的事,我们应该立即原原本本的向王爷、胡国柱和夏国相奏明,告诉他们我们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动的手,先堵住他们的嘴。”

卢胖子点了点头,又忽然心头灵光一闪,忙问道:“谢兄,你最后那句话说什么?请再重复一遍。”

“三好兄,怎么了?”谢栋有些惊讶,忙答道:“我是请三好兄赶快向大周朝廷奏明实情,堵住他们的嘴,怎么?我这句话说错了?”

“堵住他们的嘴?堵住他们的嘴?”卢胖子喃喃重复了两句,盘算了片刻,忽然又一挥肥胳膊,兴奋说道:“有了!终于有办法了!耿精忠,好人啊!”

“东家,你怎么了?”王少伯和朱方旦等人都是大吃一惊,忙问道:“东家你有什么办法了?怎么还夸耿精忠是好人?”

“当然是有办法让夏国相滚回九江去了!”卢胖子笑容满面的说道:“不管耿精忠派来的这个使者,是故意激怒我们还是无意中激怒我们,都是帮了我们大忙啊,让我们可以名正言顺的把想来江南抢饭吃的夏国相撵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