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丹臻摇头,沉声说道:“珠满那个奴才说,什么事只有在他见到主子时才直接向主子禀奏,不然的话,彰泰禀奏的机密大事只要稍微走漏风声,立即就是祸起萧墙,危及我大清数万将士性命,后果不堪设想!”
“马上进营!”康麻子也不犹豫,马上就下令回营,又飞快吩咐道:“把珠满那个狗奴才押进朕的御帐,朕要亲自审问他。”
一路进到大营,又匆匆进到了大营正中的御营,康麻子刚抹了一把脸换了伪龙袍,前面就说珠满已经押解了御帐,康麻子连饭都顾不得吃上一口,立即就领着一干心腹侍卫进到前帐,而前帐里早已站满了全副武装的康麻子心腹侍卫和善扑营打手,还有丹臻、喇布、蔡毓荣和周培公等亲信心腹也已到齐,御帐正中则有六个侍卫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壮汉,穿着普通的百姓衣服,满身尘土,脸上除了灰尘外还有些许血迹,看得出他这一路远来,显然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起磕头行礼,珠满看见康麻子身上的明黄伪龙袍,又看到众人磕头,顿时喜不自胜,赶紧也是双膝跪倒,哽咽着磕头说道:“罪臣镶蓝旗都统珠满,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海,上前辨认一下。”康麻子转向旁边的一个一等侍卫喝道:“仔细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你的亲戚珠满?”
“遮。”康麻子的心腹侍卫瓜尔佳·黄海答应,赶紧上前辨认。这里也顺便介绍一下,这个瓜尔佳·黄海也是鳌拜的族人,但是早在鳌拜没有倒台之前,他就已经出卖了本族倒向了康麻子,为康麻子充当监视鳌党的内线,还在康麻子板倒鳌党的行动中立过大功,所以鳌拜一党彻底倒台后,康麻子清洗侍卫队伍中的瓜尔佳氏侍卫,把所有的瓜尔佳氏侍卫全部驱逐出了侍卫队伍,却偏偏留下了这个黄海,还给他封了一等侍卫。
揪着珠满已经被剪去辫子的短发,把珠满的脸抬向天空,又擦去珠满脸上的血污仔细辨认了片刻,黄海转向康麻子打千奏道:“启禀主子,奴才之前没有见过这个亲戚,但奴才见过他的父亲额赫玛瑚,此人与额赫玛瑚相貌甚是相似,想来就是珠满不假。”
“很好。”康麻子满意点头,又挥手把黄海赶开,这才转向珠满喝道:“大胆狗奴才,朕不避嫌疑封你为镶蓝旗都统,你不思报恩,反而在战场上向吴狗投降,该当何罪?”
“主子,奴才是和彰王爷被大周……,被吴狗包围了,这才被迫投降的啊。”珠满哽咽着说道:“当时我军兵败如山倒,奴才和彰王爷被吴狗大军重重包围,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奴才也想过以死报国,但是对奴才有着知遇之恩的彰王爷就在身边,奴才如果死了,他也活不了了,所以奴才这才被迫随着彰王爷向吴狗投降的啊!”
“说得好听,分明就是贪生怕死,还敢巧言狡辩?”康麻子无比威风的一声冷哼,又喝道:“难道你的意思是想说,是彰泰带着你向吴狗投降,你才被迫向吴狗投降的?”
“主子明查,确实如此,如果当时王爷选择拼死抵抗,奴才也一定舍命相随。”珠满哽咽着点头,又马上补充道:“但是还请主子明查,彰王爷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他是想保住有用之身,暂时向吴狗委屈求全,先骗得吴狗信任,然后再设法反正归来,向主子请罪,再为主子立功赎罪?”
“彰泰那个狗奴才,真是这么打算?”康麻子凝视着珠满问道。
“回主子,千真万确,彰王爷确实是这个打算!”珠满赶紧点头,无比老实的答道:“刚开始的时候,就连奴才都认为彰王爷是贪生怕死,为了活命才向吴狗投降,一直到了彰王爷命令奴才逃出吴狗大军,返回西坝大营求见主子禀奏机密大事,彰王爷才向奴才说了实话,他之所以向吴狗投降,向吴狗委曲求全,就是为了继续给主子效力,等待时机重新回到主子身边。”
“是吗?”康麻子将信将疑,既怀疑其中有诈,又觉得彰泰此举合乎情理——毕竟彰泰是姓爱新觉罗,还是康麻子的堂弟,都是野猪皮家的优秀子孙,做这样的事实属正常。
“主子,请容许奴才问珠满将军几句话。”这时,周培公开口请旨,得到康麻子点头允许后,周培公转向珠满问道:“珠满将军,既然彰王爷命令你逃出吴狗军队,返回我大清军中向主子禀奏机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追上安王爷的大军?反而要舍近求远,逃回淮安来这西坝大营求见主子?”
珠满第一次见到周培公,并不知道周培公眼下是康麻子面前的第一红人,不敢直接回答,只是把目光转向康麻子,康麻子会意,喝道:“如实回答,周爱卿所问的,正是朕打算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