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七年多时间不见,康麻子就好象老了三、四十岁一样,二十才刚刚出头的人,眼角处就已经有了鱼尾纹,老鼠辫子中夹杂有清晰可见的白发,身体还已经有些佝偻,再加上现在康麻子满身满脸的泥土血污,苍老得简直就是五十岁的半白老头。由此可见,这几年来,康麻子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心境下过的日子,这几年的时间对康麻子来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简直再恰当不过。
看到康麻子这副苍老可怜的模样,卢胖子还真有些心软,可是一想到这个麻子对中华民族造下的罪孽,对华夏土地造成的破坏,几百年后螨遗对他的无耻吹捧,他子孙后代的累累罪行,在后清时代的群魔乱舞,颠倒黑白,卢胖子的怒气不由再一次积满胸膛,不由冲着康麻子冷笑说道:“康麻子,七年零五个月了,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卢胖子细看康麻子的时候,康麻子又何尝不在仔细观察卢胖子?然而让康麻子恨碎黄牙的是,七年零五个月时间不见,卢胖子虽然甩掉了满身的肥肉恢复了正常体形,模样却明显比七年多前俊俏多了,走在大街上绝对能谋杀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球了,而且现在还威风凛凛、志得意满到了满脸春风了,这一切,那一点不让康麻子妒忌到发狂?又听到卢胖子这么称呼自己,康麻子立即就昂着脑袋大声说道:“落第秀才卢胖子,确实是七年零五个月了,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大胆!狗满狗,给我们大将军跪下!”
听到康麻子辱骂卢胖子为落第秀才大胖子,旁边的胖子军将士无不勃然大怒,纷纷出言呵斥,做势要打,卢胖子却挥手制止住胖子军将士的发作,微笑说道:“将士们,用不着生气,就象他确实是麻子一样,我之前确实是一个大胖子,也是一个落第秀才,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英雄不问出处,我一个落第秀才能走到今天,对全天下的秀才也是一个榜样,一个激励。”
卢胖子竟然丝毫不在意落第秀才的称呼,在背后用这个称呼骂过卢胖子不知多少次的康麻子难免万分泄气,旁边的周培公则迫不及待的双膝跪下,冲卢胖子磕头说道:“大将军说得太对了,英雄不问出处,我大明太祖皇帝还是叫花子出身,大将军的出身学问远超我大明太祖,今后一定能做出一番远超过大明太祖的功绩事业。”
“闭嘴!”卢胖子根本就不领情,一脚踢在周培公的俊脸上,把周培公踢得满脸开花,怒喝道:“亏你还有脸说‘我大明太祖’几个字,亏你还有脸自称汉人,你如果真有一点汉人的良心,会给满狗助纣为虐,会给康麻子充当走狗,残害我华夏同胞?”
“奴才死罪。”周培公赶紧磕头求饶,卢胖子却一挥手,喝道:“来人,把周培公给我推下,重重的抽二十马鞭!以后他再自称一句汉人,就抽二十马鞭!”
“得令!”卢胖子的亲兵答应,扑上来把周培公拖起就走,拖到一旁当众行刑,挥鞭乱抽,周培公屎尿齐流,疯狂号哭求饶,胖子亲兵却毫不理会,挥鞭只是乱抽,周培公哭喊得越大声,胖子亲兵就抽得越重。
“少爷,满狗皇帝怎么办?”肖二郎凑上来指着康麻子问道。
“先押回淮安,从现在开始,康麻子由你和刘家兄弟轮流负责看押。”卢胖子吩咐道:“再传檄天下,康麻子押回南京之日,就是被押赴明孝陵前凌迟处死之日!请全江南的士绅官员,普通百姓,到明孝陵前观刑!”
肖二郎一口答应,立即叫来卢胖子亲军队伍里的另外几条老走狗刘真、刘旭和沈欣,和他们商量如何押送康麻子,还有就是准备传檄天下,邀请全江南的百姓到南京观刑。这边康麻子却脸色大变,疯狂大叫道:“卢一峰,你真要把朕凌迟处死?你有没有想过,你杀了朕,你会有什么下场?!我们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死了,你也跑不掉!”
“你说的道理,我当然懂。”卢胖子看看康麻子,微笑说道:“不过呢,我如果饶了你,我就没脸去见被你们满狗屠杀残害的华夏同胞,没脸去见千千万万在反清战场上牺牲的民族英雄,反清义士,更没脸去见汉人的后世子孙。所以,我情愿给你陪葬。”
“你……!”康麻子呆住,说什么也想不到卢胖子的态度会这么坚决,宁愿被吴老汉奸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也一定要拉自己陪葬。
“满狗皇帝,请了。”这时,肖二郎和刘家兄弟已经提着手铐脚镣走了上来,一边给康麻子戴脚镣手铐,一边挪移道:“皇上请稍等一等,我们的人已经在赶制囚车了,你马上就有囚车可坐了。”
“卢一峰!卢一峰!”康麻子一边挣扎,一边疯狂大喊,“卢一峰!你不能杀朕!不能杀!你如果杀了我,吴三桂不会放过你!你从一个落第秀才走到今天,只用了七年零五个月,吴三桂不杀了你,他怎么敢安心闭眼?!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就是你的下场!你放了朕,放了朕,赔款,割地,称臣,纳贡,你要什么朕给你什么!你放了朕,朕可以让大清朝廷为你做任何事,还可以帮你做皇帝!你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