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可惜的是,现在的孝庄老妖婆已经是年过六旬,不仅身体精力远赶不上之前的两次垂帘听政,还已经是年老色衰勾搭不到小叔子给自己卖命——何况孝庄老妖婆的小叔子也全部死光死绝了,甚至就连顺治当年给康麻子留下的四个辅政老臣,也全都是死光死绝,朝廷里只剩下一个才干能力远不赶上鳌拜、索尼的索额图苦苦支撑,孝庄老妖婆就是有通天彻地之力,也再也支撑不起这座将倾大厦了。
可能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孝庄老妖婆才算是真正看清楚了康麻子到底给她留下了一个怎么样的烂摊子,国库和内库加在一起存银都不到二百万两,还欠着直隶和山东的百姓两千三百万两银子的阎王债,并且还只剩下了两个月的还债期限,螨清朝廷的控制地里粮价飞涨十几倍,饿殍遍野,起义不断,民变多如牛毛,螨清朝廷却再也拿不出一支象样的军队去平息这些起义和民变,只能眼睁睁看着还债期限越来越近,民变越闹越大。
更麻烦的是康麻子的继位人,康麻子唯一没被卢胖子坑死和没被老天爷收走的儿子只有一个,刚满四岁的胤禔,另外康麻子还有一个兄弟隆禧倒是满了十六岁了,可惜却体弱多病,懦弱无能,难当大任——有康麻子这么一个好哥哥,隆禧不懦弱无能还能活到今天?孝庄不管选那个继位都不可能扛起这个重担,稳定不住眼下的危急局面。
所以孝庄也没了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在康麻子十四年六月初四这天把胤禔推上皇位,火线就任新一任螨清最高酋长,改次年年号为乾隆,孝庄老妖婆自己则第三次挑起螨清朝廷的千钧重担,第三次坐到了螨清朝廷的实际皇位上。
这一次的皇位没有前两次那么好坐了,就象孝庄悄悄向两个心腹苏麻喇姑和李引证哭诉的一样,“哀家这一次太难了,太难了,第一次有睿亲王,军务政务都是得力帮手,第二次有索尼,鳌拜桀骜不驯归桀骜不驯,大事上却从来不含糊,打仗也靠得住。这一次,哀家是连一个象鳌拜一样的帮手都没有了,局面却偏偏比前两次都危急,江山也比前两次都破烂,这大清朝廷的烂摊子还能维持多久,真是连哀家自己都不知道了。”
“老祖宗请放宽心,大清江山有真神呵护,一定垮不了,一定还有转机。”与孝庄老妖婆同龄的苏麻喇姑柔声安慰,劝说道:“老祖宗请不用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至少卢一峰狗贼并没有顺势发起北伐,我们大清朝廷还有喘息的时间。况且卢一峰狗贼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这一次他抓到了皇上,不向吴三桂老贼请旨就直接害了皇上,吴三桂老贼肯定万分不满,这两个贼头迟早要刀兵相见。”
劝到这,苏麻喇姑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只要这两个最危险的逆贼打起来,其他的逆贼也肯定会乘乱取事,自相残杀,我们大清朝廷只要喘过了这口气,撑过了这一个难关,就一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苏麻喇姑的话提醒了孝庄老妖婆,孝庄老妖婆赶紧擦去眼泪问道:“李引证,哀家让你派去和吴三桂老贼联系的使者,有回音了吗?”
“回老祖宗,还没有。”李引证恭敬答道:“或许是因为战乱阻隔了道路,消息传递缓慢,所以还没有回音,请老祖宗安心等待,算起来,消息也该回来了。”
“今天已经是六月初六了,都快一个月了,再怎么道路阻隔,成与不成也该有回音了吧?”孝庄老妖婆心生狐疑,忙又问道:“那么我们的细作有没有确认,吴三桂老贼从西安移驾武昌,现在走到那里了?”
“这个……”替孝庄老妖婆负责情报事务的李引证面露难色,半晌才答道:“老祖宗恕罪,奴才不知道,下面的奴才也没有摸清楚吴三桂老贼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怎么可能?”孝庄老妖婆惊呼起来,“吴三桂老贼已经登基称帝,出入都用銮驾,你们怎么连他在什么地方都查不到?”
“奴才该死,确实查不到。”李引证无可奈何的跪下请罪,垂头丧气的说道:“下面的奴才们,最后一次确认吴三桂老贼的位置是在常德,时间也是五月十六,再然后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奴才就再没有收到过一次吴三桂老贼动向的消息。但奴才窃以为,吴三桂老贼不可能在远离战场的常德长驻,怀疑他很可能已经悄悄离开了常德。”
“那么吴三桂老贼的军队,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孝庄站起身来喝问道:“尤其是武昌方面,有没有军队和船队大规模集结的迹象?”
“没有。”李引证老实答道:“这点倒是可以绝对肯定,第一是我们的细作并没有发现吴狗军队在武昌集结,第二我们的内线林兴珠是吴狗水师副帅,他和吴狗杜辉率领的吴狗洞庭湖水师,始终都驻扎在洞庭湖内,并没有被调往武昌听用。”
“奇怪,吴三桂老贼为什么要按兵不动呢?”孝庄老妖婆盘算起来,“按理来说,卢一峰狗贼已经歼灭了我们大清的西线主力,吴三桂老贼应该立即出兵顺江而下,到江南摘桃子和坐收江南财富重地的,为什么他至今没有动静?现在只要他挥师东下,和卢一峰狗贼联成一片,天下就基本上他的了啊?他为什么要错失这样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