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斗胆问了,卢一峰也坦白回答了。”耿军使者老实答道:“卢一峰说,他受大周皇帝吴三桂的托孤之重,急需荡清周边出兵西进,铲除大周奸佞郭壮图狗贼,但是耿王爷你陈兵浙江北部,时刻威胁着他的江南腹地,他不把王爷你赶回福建,不把浙江这块缓冲区拿回来,他就不敢放心。所以没办法,他只好先和郑经狗贼结盟,把王爷你逼回福建,然后再考虑和王爷你停战言和。”
“他娘的,还是要整个浙江!他的缓冲区,到底要多大?”耿王爷又暴跳如雷起来,冲耿军使者吼道:“那你不会对他说,本王可以把严州让给他,再把衢州给他都行,只要他停战,支援本王把郑经小儿赶回台湾!”
“小人说了,但卢一峰坚持要浙江全境,一点都不做让步,然后就给小人宣战书,把小人打发回来了。”耿军使者无可奈何的答道。
“操他娘!”耿王爷一拳砸在桌子上,在心里把卢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心说老子付出那么多代价,好不容易打下大半个浙江,你卢一峰狗贼一伸手就要全部拿走,老子白给你扛长工啊?!
“王爷,看来只有打了。”马九玉也是万分失望,说道:“虽然我们在战场上正面打败卢一峰狗贼主力的把握不大,但是我们只要打出了威风,打出了斗志,让卢一峰狗贼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这样才能把他逼回谈判桌上。”
“对,先打一场,让卢一峰狗贼知道本王不是好招惹的,然后再逼他谈判。”耿王爷点头,又咬牙命令道:“把白显忠在昌化的军队也调回新城,集结六万大军和卢一峰狗贼大打一场!告诉曾养性和白显忠,不管是胜是败,都不准在战场上给老子丢脸!那怕是打输了,只要让卢一峰狗贼付出了代价,回来照样有赏!”
……
两天后,最后一支准备投入南线战场的胖子军队伍,也在卢胖子的亲自率领下抵达了杭州城中,与先行抵达此地的李天植军团会师。至此,胖子军的南线布局全部完毕,太平府军团出兵两万,分别驻扎在宁国、广德和徽州三地,牵制耿精忠侧翼;湖州和宜兴的胖子军共计六千人南下独松关,在独松关北面扼守险碍,防范耿精忠军突入湖州腹地;李国栋水师八千人驻扎海盐城,监视清军宁波水师残部,并且直接威胁绍兴和宁波北面沿海。至于南线前进基地杭州城中,则集结了胖子军两大军团主力步骑兵超过七万人,共计十万五千大军,对浙江清军残部和耿精忠军都形成了压倒性优势!
不过胖子军也不可能把这些军队全部投入战场,就象卢胖子对老走狗李天植说的一样,“本王这次来是给你壮声势押粮草的,作战主力是苏州兵团,你打得好了,将来浙江的所有军队归你统属,南征福建和两广的主帅也是你!打得不好,让我失了望,那就回南京守城去吧,换王绪来南线。”李天植则爽朗一笑,拍着胸口请卢胖子放心,南征主帅的位置自己抢定了。
头一次穿着平黄色的九团龙袍出征,卢胖子自然十分威风,入城时将士们好和将士们辛苦了的口号也没有少喊,还有当着出城迎接的杭州士绅百姓,卢胖子自然也少不得流几滴鳄鱼眼泪当众自责,埋怨自己被郑经反清复明的虚伪假象欺骗,把杭州让给了郑经也把杭州百姓推进了火坑,害苦了杭州的父母百姓,然后又宣布杭州城免税两年,来年开春的种粮也由胖子军无偿供给,补偿受苦受难的杭州父老乡亲。
决定给杭州城免税两年,卢胖子固然有一些补偿杭州百姓的意思,不过杭州也确实被郑军祸害得够惨,大量抽丁抽税肆意搜刮自不用说,临走时还大抢了一把,现在杭州一带是民生凋零,土地荒芜,城里的商户家家闭门,户户歇业,卢胖子想收税也收不上多少——所以免税两年,等于也是把猪养肥了再杀的意思了,没安什么好心。
没安好心归没安好心,卢胖子这道所谓仁政一宣布,还是赢得了杭州百姓、士绅和地主的一致叫好,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口号声也在杭州北门前回荡起来,卢胖子则在跪拜道谢的百姓人群中得意洋洋,笑得肥脸几乎开花,小人得志到了极点。
末了,王爷瘾没有过够的卢胖子还走到了吴绮率领的杭州本地士绅队伍前,一一握手问候,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感动得不少士绅都是痛哭流啼,高呼王爷千岁,其中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书生,因为卢胖子关心了一下他的年龄和身体,埋怨他不应该头发全白了还来迎接自己,那老书生竟然还向卢胖子双膝跪下,流着眼泪道谢,“王爷如此关怀草民,礼贤下士,草民全家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
“老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卢胖子赶紧去搀那老书生,旁边的浙江巡抚吴绮也凑了上来,向卢胖子介绍道:“王爷,请容下官为你介绍一下,这位老先生,就是大名鼎鼎的查继佐查伊璜先生,查老先生是特意从海宁赶来迎接王爷你的。”
“查继佐?!”卢胖子差点没跳起来,惊呼道:“你就是伊璜先生?”
“回王爷,草民正是查继佐,先生不敢当。”查继佐心中暗喜,忙又说道:“王爷上一次挥师南征,草民本就想来杭州拜会王爷,一睹尊颜,只可惜王爷很快又收兵北上,草民常常引以为憾,今日得见王爷,草民三生有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