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兄弟很好,我把他放进火炮队学习,学得很快,打炮很准。”高得捷顺口答道:“至于秦寿大侄子,有点淘气和倔强,成天带着我几个年纪小的儿子女儿胡闹,被我吊起来抽了几顿,倒是老实多了。”
“那就好,那就好。”卢胖子很是高兴的点头,笑容甚是由衷。高得捷则暗暗纳闷,“秦寿只是王爷的表侄子,王爷怎么会说让我使劲教训,不用给他面子?”不过高得捷也没把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忘在了脑后。
……
因为四面环敌的缘故,胖子军其实一直都处于战备状态,除了士兵休假不得超过一天随时可以归队战斗外,粮草军需也早早就储存到了各大重镇,所以敲定了两路北伐的细节才过了五天。腊月十八这天,两支胖子军主力就分别从扬州和太平府出发北上,一路由高得捷率领兵力四万五千人,沿运河北上刀锋直指徐州,一路由韩大任率领,渡过长江取道已在胖子军控制中的和州,一路杀向安徽重镇庐州城。
与此同时的浙江战场上,可怜的耿精忠耿王爷也快被李天植率领的胖子军折磨得快要疯狂了,在严州城外只要一和胖子军交手,李天植马上就耍赖正面硬碰硬,用收编而来的清军降兵和耿王爷正面硬耗,逼着耿军和清军降兵一起流血,一点一点的消耗耿王爷宝贵的主力,必须留力去揍郑经的耿王爷偏偏又不敢耗,两次会战都无果而终,以耿王爷被迫收兵回城驻守。
躲在严州城里闭门不出和胖子军对耗粮草军饷吧,虽说结束秋收不久的耿王爷暂时不缺粮,但财大气粗的胖子军有钱塘江水运之利,更不怕和耿王爷对耗经济钱粮,同时胖子军也不攻城,只是用优势骑兵不断袭击耿王爷的出城军队,碰上耿王爷的斥候小队就全部消灭,碰上大队就招呼同伴过来大战,拼命消耗耿王爷的兵力,弄得耿王爷的队伍根本就不敢走出严州城。
就这样在严州和胖子军耗了差不多一个月,随着福建后方的告急文书雪片一般飞来,还有胖子军其他两支南征队伍郭应辅军和杨应元军逐步南下,分别杀入金华府和台州境内,耿王爷终于沉不住气了,被迫扔下一支孤军死守严州殿后,亲自率领主力撤向兰溪。李天植则立即分兵,骑兵出动追杀骑兵稀少的耿王爷主力,迟滞耿王爷的撤退脚步,步兵主力则立即向严州城池发起猛攻,而耿王爷留下来殿后的沙有祥和王宗保也很争气,只守了严州一天就打开了城门,率领城里四千多耿军向胖子军投降,李天植又以这支降兵为先锋,全速追杀耿王爷的主力。
好不容易逃到了兰溪,耿王爷在北线的十万大军已经只剩下七万出头,但不等耿王爷喘上一口气,胖子军主力却又象附骨之疽一样的贴了上来,利用兰溪小城无法容纳这么多耿军的机会,再次与耿王爷展开决战。暴跳如雷的耿王爷奋起还击,破天荒的在胖子军身上拿到了一个胜利,把李天植打得退回三河关,但是耿王爷吐血的是,他在战场上砍下的人头,竟然大部分是刚刚才向胖子军投降的严州耿军,还有不到两天时间,李天植就又贴了上来,还一出手就投入了胖子军的精锐,阵斩耿王爷爱将连登云,鼓励了士气后又投入降兵,继续和士气再度低落的耿王爷队伍拉锯消耗。
如此反复拉锯,几乎被折磨疯了的耿王爷被迫分兵,一路由白显忠率领,兵退衢州从仙霞关返回福建救援岌岌可危的福建战场,一路由耿王爷亲自率领退往金华城,说什么都要保住一块浙江土地。结果耿王爷刚一分兵,胖子军也立即分兵,留下两万人驻守兰溪小城,监视耿王爷的主力,李天植则亲自率领四万多胖子军主力追杀白显忠,并且派出优势骑兵穿插迂回,去断白显忠的退路。
兰溪到衢州城的一百五十多里道路给了胖子军充分的发挥空间,才过了一天时间,朱三水率领的胖子军骑兵就穿插到了白显忠前方,在衢江西岸堵住了白显忠一万八千军队的退路,李天植率领的胖子军步兵主力又随后杀来,前后包夹猛抽白显忠,还破天荒的投入了胖子军在南线节约使用的三好火箭,炸得耿军鬼哭狼嚎,四散逃命,胖子军乘机猛冲猛打,阵斩首级超过五千,俘虏六千余,落水而死和失踪的不计其数,白显忠侥幸突围成功,率领不到四千的败兵逃回了衢州城闭门死守,李天植也不追杀,从容掉头返回兰溪,休养生息准备攻打金华。与此同时,胖子军郭应辅部也攻破了义乌,杀到了金华府城北面,与李天植在金华山回师。
耿王爷刚收到白显忠惨败的消息,浙江东线又传来的噩耗,胖子军杨应元部已经攻破宁海,逼近台州府城,还有驻守牛头山岛的耿军水师朱飞熊扛不住胖子军水师李国栋部的船多炮猛,更扛不住清奸田逢吉的金钱官职收买,放下了武器向胖子军投降,成为胖子军水师南下的光荣带路党。
听到这两个消息,耿王爷彻底绝望了,情知再和李天植这条赖皮狗纠缠下去,不要说浙江很难保住,就连回援福建老巢赶走郑经的本钱也得打光。被逼无奈之下,耿王爷只得再次派出使者与胖子军联系,提出只要胖子军同意停战,别再穷追猛打,耿王爷情愿让出衢州、台州和金华,只保留温州和处州两块地盘。
卢胖子老走狗李天植是这么回答耿军使者的,笑吟吟的说道:“烦劳贵使回报耿王爷,停战可以,但我们卢王爷要求的停战条件是两个,一是浙江所有土地,二是耿王爷向我们大周称臣进贡,接受我们卢王爷的号令,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李将军,我们王爷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条件啊。”耿军使者哭丧着脸说道:“小使斗胆,以私人身份向李将军提一个警告,贵军一路追杀我军,将士战马都十分疲惫,粮草转运也越来越困难,再打下去,对我军固然不利,对李将军你也不利,会坏了大将军你的不败威名啊。”
“多谢贵使好心提醒,你说的是实话。”李天植微笑说道:“不过没关系,我从来就不在乎什么不败威名,吃几个败仗都不要紧。还有,至于我军的将士疲惫,更不要紧,你们停我们就停,我的弟兄们有的是时间休息,你们跑得慢,我们就追得慢,你们跑得快,我们就追得快,反正我们会有时间休息,但贵军呢,等回到了福建,会有时间休息吗?”
李天植无赖到了这地步,耿军使者真是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大将军,那粮草呢?小使再提醒大将军一句,只要过了金华,永康溪的水量,可就没办法支持贵军水路运粮了。难道贵军真想和我军打一个两败俱伤,让郑经小儿白拣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