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兵点了点头道:“隋人本来就是天下最……”
后面的字他没说出来,因为一支羽箭精准的钻进了他的脖子里。箭簇从后颈中穿了出去,直接切断了他的喉管。血噗的一下子喷出来,溅了那高句丽少年满脸都是。随即,那少年啊的惊叫了一声跌倒在地上,脸色吓得惨白如纸。在临死前,这个高句丽老兵想到的是,隋人这是怎么了?
无数的羽箭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大隋的骑兵开始屠杀俘虏。
有人开始反抗,很快被横刀砍翻在地。有人站起来想远处狂奔,但是将后背留给了敌人的他们,又怎么可能逃得了?疯狂逃命的高句丽步兵被大隋骑兵从后面追上然后砍死,而大部分人则连反抗都没来得及就再也站不起来。羽箭覆盖之后,骑兵开始耙子一样来回梳理,将残余的高句丽步兵逐个砍翻。屠杀进行了不到一个小时,近六千人就被屠杀殆尽。大隋远征军监军刘士龙看着这阿鼻地狱一样的场景,很不争气的吓得尿了裤子。
这是刘士龙这辈子第一次被吓得尿了裤子,当然,小时候没有自制能力的时候不能算在内。换句话说,自从他入仕的那天开始,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丢人。不过这不是仅有的一次,而下一次,他尿裤子的地方是在侩子手的刀下。
……
“燕校尉,你……为什么会在护粮兵中任职?”
王仁恭好奇问道。
李闲一边将挂在黑甲上的羽箭扯下来,一边淡淡的回答道:“护粮兵挺好,最起码……是最晚挨饿的一群人。”
少年郎嘴角微微抽动,那是因为有的羽箭还是从黑甲的缝隙中钻了进去,虽然刺入的并不深,但每拔出一支,都会带出一股鲜血。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声呻吟,可额头上流下的汗水还是告诉别人,他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疼痛。
王仁恭赞赏的看了李闲一眼道:“委屈了你,若是你愿意,可以到我左武卫……”
“谢大将军好意,辛将军待我不薄。”
李闲打断了王仁恭的话,略显无礼。
王仁恭张了张嘴,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李闲也没有表现出继续交谈的意思。两个人就这么并骑沉默的行走,一个似乎陷入沉思中,脸色沉重,一个默然的继续一支一支的将身上的羽箭拔出来,然后随手丢在地上。
宇文述派了亲兵过来请王仁恭过去议事,王仁恭这才转头对李闲说了一句:“回营之后,我派人送些伤药给你。”
李闲点头致谢:“多谢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