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人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刀围在单雄信身边,以盾牌挡住单雄信的身体,然后挥舞着横刀奋力的往前冲,刘二宝的身形并不魁梧反而看起来略显单薄了些,好在单雄信身子更矮,虽然很沉,可刘二宝咬着牙跑起来倒也不算太艰难。十余个人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攻击阵型,不顾一切地往前冲。
噗!
一名燕云寨士兵的半边肩膀被卸了下去,他倒下之前嗷的叫了一声一口咬在单雄信亲兵的脖子上。那亲兵吓的哈哈大叫,拼了命的用力往外推那燕云寨士兵,只是面前这个缺了半边身子的敌人一口咬着他的脖子,独臂死死的勒住他的后颈。单雄信的亲兵惊恐的大叫着,一边奋力用横刀往前捅着,一刀,两刀,三刀……
横刀的刀尖在那燕云寨士兵的后背上冒出来又缩回去,如此十几次,他的后背上早就烂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血口子里不断的往外溢着血,还有一小块一小块森白色的骨头渣子。他的前胸和腹部更是惨不忍睹,被横刀捅出来的口子豁开连在一起,内脏一块一块的往下掉,根本就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唯一能看清楚的,便是那一大团落下来缠在两个人脚上的肠子,血糊糊的东西将两个人的脚牵绊在一起,然后两个人同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终于,在临死前燕云寨的士兵一口咬破了单雄信亲兵的脖子,他张开嘴吐出一大口血肉,其中还有一小块颈骨。被咬破了喉管的士兵再也发不出声音,只有从断裂的喉管中不断的冒着血,而气流经过,那血还有血泡出现。
两个人相拥着倒在地上,横刀还在燕云寨士兵的肚子里,握刀的手却再也没了一分力气往前刺,而咬人的燕云寨士兵,其实在咧开嘴笑了笑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死去。
当他们两个人几乎同时走上黄泉路的时候,其他人保护着单雄信已经向前突进了好几步。
而这三四步的冲刺,已经是极限。
“二当家小心!”
一个亲兵叫了一声后再没了动静,单雄信侧头去看的时候才发现那亲兵身上已经至少有七八个血糊糊的洞,那是被长矛戳出来的,可是直到自己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才提醒单雄信小心,因为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握住那块挡在单雄信身边的盾牌。在侧面,三名燕云寨的长矛手冲过来,竖起长矛在那倒地将死的亲兵身上再捅出几个血洞,然后持矛刺向单雄信。
另一名亲兵咬着牙过来补上位置,可他手里没有盾牌只有一柄已经崩出了豁口的横刀。他用自己的身体将单雄信挡在后面,奋力的以横刀将刺过来的长矛全都拨开。可他的横刀短,敌人的长矛有优势,他只能防御而不能进攻,只坚守了片刻便被一柄长矛刺穿了小腹,他疼的一皱眉却咬着牙坚持着没有倒下去。
挥刀将刺进自己小腹中的长矛斩断,他就这么挂着半截长矛继续护着单雄信往前走。只是随着他的血越流越多,他的动作也渐渐的慢了下来。一杆长矛看准机会刺过来,从他的左眼刺进去又从后脑穿了出去。
矛头突兀的出现在人的后脑壳上,那士兵立刻便是去了意识。
十六步。
刘二宝背着单雄信往前冲了十六步,单雄信身边已经只剩下他自己了。
刘二宝脸色惨白的笑了笑:“二当家,看来今天我是不能陪着您一起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