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曾经你不是说过么,十官九贪……那就办个贪墨。若是没有查到贪墨,那就办渎职。回头告诉谢映登,军稽处的人干这事最拿手。就算真是几个清官,也是让人当抢使的笨蛋白痴,关几个月让他们长点记性!”
“关了这几个人,他们背后的人只怕就要糊涂了。”
叶怀袖笑了笑,眼神中都是钦佩。
……
洺州
城外十五里铺
这村子并不大,只有百十户人家,从村头走到村尾也用不了十分钟时间,尤其是前阵子据说燕云军已经快要打到洺州之后,村子里但凡有远亲的都携家带口的走了。投河西的,投河南的,甚至北上投涿郡的皆有,实在没有亲戚可投的,富庶些的也都搬进了洺州城里居住。
这个地方距离洺州城只有十五里,将来一旦开战正是厮杀的地方。百姓们就算明知道现在的军队早已经不似大业末年那样粗鲁狂暴,但谁也不愿意置身沙场。所以村子里剩下的,只有二三十户最穷苦之人。
他们或是没有银钱去洺州城里躲避,或是舍不得再过两个月就能收割的麦子,或许还有老顽固,舍不得家里的几间土坯房。
以至于出城想要在此歇脚的人,完全不必去敲门请问可以借宿一宿吗?
村子不大,但现在有不少空院。
白脸吴不善和瘦子王启年走进一个小院的时候,关小树和张仲坚张婉承三个人已经站在院子里等着了。关小树一直在城外留守,张仲坚是在张婉承出洺州之后的第二日出来的,又隔了一日,吴不善和王启年才出城。
“这院子是本村第一富户的,本来留了两个家丁守着,不让进门,浪费了我二十两银子才办好……即便是在长安的半月楼,二十两银子要是不嫖不赌也够住上半个月了。这破地方,热水都不是十二个时辰都有的。”
关小树叹了口气,似乎还在心疼那二十两银子。
“这银子算是公用,回头报上去给你补上还不行?”
吴不善白了他一眼道:“好歹也是军稽处五部的小档头,一个月的饷银也足够你挥霍一段日子了,贪财不可耻,贪小财才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