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半斤率领大军开赴岚州,刘茂要对抗离妖那颜的十万狼骑,沧州这边根本就顾不过来,所以,带着一百多名监察院五处监察卫的柳非惊,向刘茂借了五百士兵,带着监察院五处研发出来的大量武器赶赴沧州。这并不是院子里的命令,也不是刘凌的命令,而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
柳非惊还带着一个人去了沧州,这个人是个死囚,是汉军击败定安军后抓获的最大的一个战俘,这个人在定安军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这个人,就是庞准。
柳非惊向刘茂借了五百士兵,也要来了庞准。柳非惊有胆子要人有胆子去沧州送死,刘茂就有胆子把人给他。非常时期,行事自然不能拘泥于小节。他们两个都知道这样做不合规矩,但他们还是这样做了。
当赵大得到柳非惊亲自带着五处的人赶去沧州的时候,柳非惊已经到了沧州了。正是因为他的到来,已经穷途末路的沧州郡兵,才能又苦苦坚持了七八天。卓青战,柳非惊,庞准,这三个之前毫无瓜葛的三个人,聚集在一起,用他们的坚持,坚定,用他们的信念,信心,用他们的勇敢勇武,创造了一个伟大的奇迹。
“咱们从魏州出发到现在已经走了七天,今天的院报里不是清楚地说了吗,沧州依然没有失守。”
刘凌的话里透着一股很强的欣赏:“靠着四千郡兵,就能硬抗三十万契丹狼骑五天,这个卓青战了不起,即便换做是我,也不会做得比他更好了。柳非惊已经到了沧州,既然他还能进城,说明契丹人对沧州的围困并不是很严密。最起码,我到沧州之前,沧州还破布了。”
赵大一惊。
“王爷的意思是……契丹是故意不攻破沧州的?”
刘凌笑了笑道:“耶律极这个人好高骛远,而且他现在的太子地位不保,这次能领兵南征,完全是因为他老子耶律雄机把他抬出来跟耶律德光打擂台。耶律极应该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再加上这个人的心境本来就狂傲,第一战,他肯定是要打个漂亮仗的。这样,他才会在耶律雄机那里取得一个好的印象。仅仅打下一个沧州,对于领兵三十万的耶律极来说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
“他在等,等一个中原有权势有地位的人去沧州,杀了这个人,再攻克沧州,这才是漂亮的一战。”
刘凌问赵大道:“你说,如今的中原地区内,谁的名气最大,权势最大,地盘最大,谁去沧州最能满足耶律极的胃口,他最开心?”
赵大认真地说道:“是王爷。”
刘凌笑了笑说道:“毫无疑问,是我。”
他说:“耶律极运气不错,我来了。”
刘凌随手拿起监察院的院报,一边看着一边说道:“如果耶律极发了狠不计代价的进攻沧州,卓青战就是再如何惊采绝艳,再如何骁勇善战,沧州城只怕连两天都守不住。当然,这并不是我贬低卓青战的指挥能力,恰恰相反,我对这个人很敬佩。就单单凭他没有其城而逃,带着四千郡兵就敢坚守沧州这一点,我就由衷的佩服他。”
“一个人明知道要做的事就是送死,但他依然做了。这样的人有两种,一种是白痴,一种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