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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开,闪开。”东游西逛的也不知道在街上走了多久,张大少爷的前方忽然鸡飞狗跳,人喊马嘶,一队嚣张得异常得厉害的骑士骑着高头大马,簇拥着一顶装饰豪华得更加厉害的八抬大轿冲了过来,吓得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街道上顿时乱成了一团。见此情景,张石头赶紧向张大少爷招呼道:“少爷,快闪开,肯定是有大官老爷来了。”张大少爷也不想在这个王爷到处走、高官满地爬的京城里惹事生非,拍马准备闪避。可就在这时候,一只不知道从那里飞来的黄蜂恰恰落到了张大少爷胯下座马的屁股上,被马尾巴一扫,又狠狠的蛰了一下……

“诙——!”张大少爷的座马吃疼惨嘶,发足狂奔,竟然直冲那顶轿子冲了过去,张大少爷拉都不拉不住。而迎面而来的那队骑士一起拔刀惊叫,“保护九千岁!”

第七章 命中注定的功名(上)

“咴——!”咱们张大少爷骑的瘟马忽然失控,直愣愣的冲向那顶被大队骑士簇拥着的八抬大轿。这下子那队嚣张跋扈得异常厉害的骑士可炸了锅,“呛啷,呛啷”的拔刀声络绎不绝,或是拍马上前拦住张大少爷道路,或是挺刀横胸护卫到八抬大轿的前后左右,一副如临大敌的紧张模样——当然了,几乎有的骑士都吼了起来,“有刺客!保护九千岁!保护九千岁!”

“九千岁?不会吧?!”张大少爷长得还算俊俏的小脸变成了死人颜色——张大少爷的历史知识再浅薄也知道这位九千岁是谁啊!紧张之下,张大少爷也不知道从那里爆发出来一股神力,抓紧缰绳猛的一勒马头,那匹该死的瘟马终于站住脚步,而十几柄雪亮钢刀的刀尖,距离咱们张大少爷的鼻尖和胸膛最近者已经不到一厘米!

保护九千岁的骑士大约有两百多人,清一色穿着飞鱼服,腰系鸾带(一种两端有排须的宽腰带),手里拿的刀也是一模一样狭长略弯的绣春刀。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骑士用刀指着张大少爷吼道:“小子,竟然敢撞九千岁的轿子,你想干什么?”

“刺客?坏了!”张大少爷紧张得连汗水都忘记流了——开什么玩笑?被当成企图刺杀魏忠贤的刺客,那还有命在吗?情急之中,张大少爷也顾不得多想,张口就大吼道:“我想干什么不用你管,给我闪开,我有急事!”

张大少爷话一出口,包括那些骑士在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要知道,飞鱼服、鸾带和绣春刀这三种标志,就是大明朝人见人怕、鬼见鬼愁、一二品官员见了也得腿肚子抽筋的活阎王东厂锦衣卫的独家标志!大明一代敢冲着这些东厂锦衣卫活阎王大吼大叫的,除了皇帝和历代厂公、指挥使,张大少爷绝对算得上大明第一人!所以一时之间,就连那些锦衣卫都大脑暂时短路,不知道该拿张大少爷怎么办。

“他妈的,反正是一个死,赌一把!”张大少爷知道现在求饶也不会有用,索性把赌注全押在张好古那个连升三级的故事上,摆出一副极其傲慢的架势,又大模大样的重复叫道:“你们快闪开,别耽误少爷我的大事。”

张大少爷这不重复还好,重复之下,用刀指着张大少爷那锦衣卫百户立即回过神来,怒喝道:“大胆狂徒,给我拿下!”其他的锦衣卫齐声答应,一轰而上就要把张大少爷拉下马,可就在这时候,那顶豪华得厉害的八抬大轿中响起一个阴柔的声音,“且慢,把他带过来,咱家有话问他。”

听到这声音,十几个锦衣卫象是被装了遥控器一样停止了动作,开始那锦衣卫百户也楞了一下,这才向张大少爷喝道:“跟我来,九千岁有话问你。”张大少爷提到嗓子眼的心稍微放下,却不敢流露出半点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是继续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狂傲模样,策马缓行到那顶豪华得相当厉害的轿子前,冲着轿子大声武气的叫道:“你是九千岁?找我有什么事?”

“猴崽子,挺横啊,敢这么对咱家的兔崽子说话,京城里你算头一份。”轿子里响起阴柔的笑声,问道:“说吧,你有什么急事?能让你急到来撞咱家的轿子?”

“我打山东来,上这儿赶考。”张大少爷努力回忆着张好古那个连升三级的故事情节,大模大样的说道:“要是时间晚了,考场进不去,这不是把我的前三名给耽误了吗?”

“猴崽子是山东人?长得这么俊秀,咱家差点把你当成江南人了。”魏忠贤心情甚好,在轿子里笑着问道:“你就准知道你能中前三名?你就有这个学问?有这个把握?”

“那是当然。”张大少爷又把头一昂,得意说道:“我如果没把握,干嘛要几百里路的从临清过来?”

和历史传说中一样,张大少爷大言不惭的话确实唬住了魏忠贤,魏忠贤忍不住笑道:“那你来也晚了,会试三场,今儿个已经是最后一场,还只剩下半天功夫——咱家就不信了,你还能在剩下的半天时间里做完三场考试的试题?再说了,你现在去考场,也进不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