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一万五千熊廷弼精心调教出来的大明骑兵整齐怒吼,伏鞍跃马,紧随着熊廷弼杀向敌阵,前面的赵率伦军则左右散开,为熊廷弼军腾出冲锋道路。对面的建奴大军也没想到熊廷弼竟然敢亲自率军出击,大吃一惊之下,建奴士兵或是上前迎敌,或是四散逃命,被红夷大炮轰得大乱的队伍更是混乱,文武双解元的熊廷弼则一马当先,第一个冲进敌群,挥舞着重达六十三斤的九环大刀劈砍斩削,建奴士兵但凡敢上前迎敌的,无不被九环大刀砍得尸首分家,四肢不全,后面的明军骑兵则象钢铁洪流一般席卷北上,将惊慌失措的建奴士砍踏成血肉残块,继而踏成肉酱。
“他娘的,果然和他女婿一样,太会抓战机了!”打破头也没想到熊廷弼会主动出击的代善破口大骂,赶紧指挥建奴铁骑上前迎击,骑兵却在狭窄的道路上与自家败军迎面相撞,黑暗中,一边想南下拒敌,一边想北上逃命,互相拥挤,互相践踏,乱成一团,左翼又有明军战船无时无刻不在倾泄开花炮弹,这又给建奴大军增添了无数混乱。皇太极见势不妙,赶紧一拉代善的袖子,吼道:“二哥,路太窄,不能打了,先撤回开阔地带去,反正天也黑了,路上的地雷和陷马坑也没了,明天再攻城也不迟。”
“他娘的,这头老狗熊!”代善极其不甘的吐了一口唾沫,吼道:“鸣金收兵,退回八里铺扎营。”收兵的铜锣敲响,早已心惊胆战的建奴大军潮水般后撤,熊廷弼的骑兵则紧追不舍,后面的山海关中,山海关总兵杨麒则又率领一支步兵出营,一边打扫着战场一边北上,接应熊廷弼军队。
因为熊廷弼追得太紧的缘故,代善在八里铺咽喉扎营的计划再度落空,在熊廷弼的猛冲猛打之下,建奴军队被迫放弃刚刚到手的八里铺营地,一直退到距离山海关十五里的地方方才扎住阵脚,熊廷弼也这才收兵回关。可是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皇太极和代善却又目瞪口呆的发现——明将杨麒竟然又在八里铺扎下一座大营,再一次卡死了建奴大军进攻山海关的咽喉!同时建奴斥候发现,明军步兵又在八里铺后方的道路上紧急布雷,清理陷坑!很明显,熊廷弼是铁了心要让这条道路变成了建奴大军的死亡之路了!
“他娘的!这只老狗熊,他是铁了心不想让我们摸到山海关城墙了!”面对这个局面,代善急得是团团转,有心想要再度进攻吧,又怕再度跌入熊廷弼的消耗陷阱,现在军队已经非常疲倦,不让军队好好休息休息,战斗力也得不到保证。不进攻吧,不仅没法把红夷大炮架到角山太平顶,就连山海关的城墙都摸不到,还拿什么攻破这个天下第一关?焦急之下,代善急得几乎要把头上的老鼠尾巴揪掉,却又始终无可奈何。
“二哥,你别急,地雷不是那么好埋的,蛮子短时间内,埋不了那么多地雷。”皇太极远比代善冷静,分析道:“我认为关键还是海面那四条战船,如果不是这四条炮船时不时偷袭我们,打乱我们的队伍,正面野战,我们大金骑兵绝对不会输给熊廷弼的蛮子骑兵,攻到山海关下轻而易举——所以我们一定要除掉这四条炮船!否则的话,我们就算拿下八里铺,扎营到山海关下,也会睡觉都不得安生!”
“干掉蛮子炮船?”代善没好气的吼道:“说得容易,我们那来的水军和战船?让士兵游水过去打么?”
“我们是没有战船,也没有水军。”皇太极阴阴的说道:“可二哥你忘了,有一个地方有啊?”
……
和建奴大营里的愁云惨雾不同,此刻的山海关中却是欢声笑语一片,无数的文武官员都涌到熊廷弼面前,争先恐后的向熊廷弼道贺,参赞熊廷弼的用兵如神,歌颂熊廷弼的昨夜大捷。在战斗中受伤吊着左胳膊的熊廷弼则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说道:“狗建奴以为我真的老了,想来偷我的山海关,下辈子再做梦吧!一场大战,斩首过五千,够人丁单薄的狗建奴哭一阵子了。”
“关键还是熊督师的妙计。”纪用笑得嘴都合不拢,称赞道:“一边退一边炸,炸乱了就反扑,狗建奴有力使不上,只好乖乖的任由我们打了!熊督师,不愧是大明战神张探花的岳父啊!”
“放屁!”熊廷弼也是狗脸,说翻就翻,刚才还笑容满面,现在就马上咆哮道:“什么张探花的岳父?好象我是沾他的光一样!应该说,那个兔崽子不愧是我的女婿!明白不?”
“明白,明白,张探花不愧是熊督师的女婿。”纪用苦笑着答应。可就在这时候,几个人影忽然冲进了大厅,大厅门口的熊廷弼亲兵都吓了一跳,吓得赶紧一起拔刀,还好,马世龙及时惊叫起来,“张兄弟,你怎么来了?都放下刀,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张好古张探花!”原来忽然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的张好古张大少爷,身后还跟着张石头和小铺子等几个亲兵。
“兔崽子,你怎么来了?”看到女婿出现,熊廷弼先是脸现喜色,然后又马上沉下脸,喝道:“虎墩兔,已经被你押到京城了?”
在熊廷弼面前,张大少爷再声名满天下也不敢摆架子,老老实实的跪下磕头,恭敬答道:“回岳父,小婿刚把虎墩兔父子押到京城,就马上请旨来了这里。”
“请旨?”熊廷弼冷笑问道:“你兔崽子该不会是顺便请了一道旨意,让你接替老子的辽东督师职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