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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不想死。”眼看在满脸满身鲜血的张大少爷面色平静的走向自己,赖慕布颤抖得发出的声音都已经不象是人类的声音了。张大少爷则微笑说道:“你不想死?那被你们屠杀的百万辽东百姓,又何尝想死?”说完,张大少爷又在心里补充一句,“还有被你们屠杀的嘉定百姓、广州百姓和中原百姓,又何尝想死?”然后张大少爷又是一剑刺入赖慕布心窝,用力洞穿。

拔出血淋淋的尚方宝剑,张大少爷看看已经瘫软过去的图伦和瑙岱,向旁边跃跃欲试的张大炮一努嘴,张大炮会意,赶紧欢天喜地的冲上去,手起斧落,两斧把图伦和瑙岱的脑袋一起劈开,鲜血脑浆溅满张大炮一身,张大炮却笑容满面,嘴里轻轻念念有辞。张大少爷满意点头,又回过尚方宝剑,在自己左肩上抹上一剑,平静说道:“传令下去,皇太极兄弟与阿敏兄弟勾结,妄图刺杀本官重新叛乱,被本官亲兵格杀,命阿敏军队全部放下武器,违令者,格杀勿论!寨儿山堡的建奴降兵,尽杀!”

命令一下,早已暗中准备好的明军精锐立即行动起来,首先冲入早已被暗中包围的阿敏营地,借口阿敏与皇太极勾结叛乱,勒令阿敏军营地值勤巡逻的士卒放下武器,跪地受缚,同时疯狂屠杀尚在睡梦之中的阿敏军降卒,一个多时辰后,五千多建奴降卒尽皆被杀!与此同时,被明军重兵包围的寨儿山堡战俘营中火头四起,堡墙上明军弓矢飞落如雨,拼命屠杀堡中建奴降兵。至天明时刻,堡中近三万建奴降卒尽皆被杀,无一幸免。

后世史载,大明天启十年十一月十六日夜,本已放下武器投降的建奴伪汗皇太极勾结建奴降将阿敏,妄图刺杀大明七省总督张好古,利用明军主力北上收复失地之机,重启叛乱。危急时刻,幸得明军老将张大炮及时发现建奴奸计,救出七省总督张好古,手刃皇太极兄弟与阿敏三兄弟!同时鉴于建奴降卒重新作乱,呼应皇太极与阿敏兄弟,张好古被迫颁布屠奴令,尽诛营中建奴降卒!消息传到辽东,愤怒之下,明军将领李自成尽屠辽阳建奴!张献忠先屠抚顺建奴,后屠铁岭建奴!毛文龙于朝鲜义州屠建奴镶红旗降卒,又屠定辽建奴!深深爱戴张好古的辽东汉人百姓、朝鲜百姓、蒙古百姓和鄂伦春百姓,也在张好古屠奴令号召下自发的组织起来,参与到向建奴寻仇的报复行动,向多年压迫自己、残害自己的建奴挥动屠刀!

其后长达一月的时间里,辽东大地上腥风血雨,尸积如山,血流成河,但这一次,流的终于不再是汉人百姓无辜的鲜血,也不再是华夏百姓委屈的眼泪,而是屠夫罪恶的血,凶手绝望的泪。

第三百七十章 京城迷案

“九千岁,张好古真的越来越过份了。”冯铨拿着张大少爷刚刚送来的奏报,跪趴在魏忠贤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道:“他竟然……,竟然要朝廷给北伐大军每人发二十两银子的赏银!十三万大军不算赏给将领的银子,就是士兵都要二百六十万两银子,占国库一年收入的一半还多!他真以为大明国库是给他开的啊?!一张口就是每人二十两,他以为朝廷是银子是刀砍来的?枪捅来的?一张口就是每人二十两,他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那他是建议?还是要求?”魏忠贤呻吟着招招手,不用说话,一个太医就马上站到魏忠贤背后,为魏忠贤用力按摩两侧太阳穴,魏忠贤脸上的痛苦神情稍微缓解一些,但两只手还是在向筛糠一样的抖过不停。冯铨一边偷看着魏忠贤的反应,知道魏忠贤的手颤头摇、头晕目眩之病又犯了,一边老实答道:“回九千岁,张好古只是建议,倒没敢要求朝廷发这么多。不过卑职认为,他这次北上辽东,到现在打的都是普通的小胜仗,根本没立下那么多功劳,赏得这么重,等他真的打败了建奴,抓到了努儿哈赤老建奴,他还不得向朝廷要每人一百两银子的赏赐啊?这些小胜仗就赏这么重,将来还怎么赏啊?”

“咦?”魏忠贤有些惊讶,推开太医的手直起身来问道:“怎么?张好古在请功的奏章里,没说他打了什么样的胜仗?”

“没?没啊?”冯铨比魏忠贤还惊讶还疑惑。魏忠贤先是楞了一楞,然后醒悟过来,笑道:“猴崽子,果然有心,打了这么大的胜仗,都没对朝廷里泄露一句,就单独禀报了咱家——让咱家还禀报给皇上。哈,好个小猴崽子,不枉咱家疼你一场。”

“九千岁,张好古在辽东又打什么样的胜仗了?”冯铨醒过味来,又明白张大少爷是怕别人抢了魏忠贤的功劳,没在请赏的奏章里提及前方的大捷,所以赶紧好奇的问道。魏忠贤又躺回躺椅上,微笑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太大的胜仗,猴崽子刚给咱家送来了报捷奏章,他只是干掉了建奴的十五万大军,气死了老建奴,缴获了努儿哈赤老建奴的尸身,生擒了建奴新伪汗皇太极而已。这场仗,也就消灭了建奴九成的军队而已,所以咱家认为,他为每一个大明将士请赏纹银二十两,不算太多,也是很为国库考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什么?”饶是冯铨也算是老于城府了,听到这消息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张口结舌的叫道:“这才两个月,他就把为害辽东十几年的建奴军队全消灭光了?还把老建奴的尸身都缴获了?这可能吗?”

“咱家的亲儿子嘛,还有什么不可能的?”魏忠贤得意的哼上一句,摆手说道:“这个赏赐很合适,猴崽子是从不喝兵血吃空饷,但是各级将领层层克扣下来,一个士兵能拿到十五两就不错了,每人二十两的赏银实在不算高。这样吧,咱家做主了,每位大明将士赏二十两银子,你回去拟一个章程,国库银子不够,咱家从内库给你拨。哈哈,这几天就全是喜事啊,昨天李实来信,他听了小猴崽子的建议,今年江南织造局和英国的什么东印度公司做了几笔大生意,比去年赚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还利用茶叶丝绸出口独占契约,借英国的手收拾了一下抢占台湾的红毛鬼子。有了这些喜事,皇上和咱家今年终于可以过一个喜庆年了。”

得意洋洋的说完,魏忠贤感觉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忙又躺回椅子上,向明熹宗派来照顾自己的太医吩咐道:“象昨天那样,给咱家拔火罐。”太医依令而行,赶紧拿出药箱忙活开了,冯铨则底着头表情古怪的用眼角偷看了一通魏忠贤的情况,故作无心的欢喜道:“这么说来,皇上这个月还真是双喜临门了,五天前冬月初二客妃才给皇上新添了一位龙子,今天探花郎又送来这么大的一个喜报,皇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要乐成什么样子。”

果不其然,听到自己重孙又新添了一个继承皇位的竞争对手——虽然这个对手是魏忠贤老相好客巴巴的本家侄女生的朱慈焜,魏忠贤还是皱了一下眉头,没好气的喝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什么事等咱家拔完火罐再说。记住,辽东大捷的消息暂时不许泄露出去,咱家要亲自把这个喜讯禀报给皇上。”

“他娘的,你怕别人抢了你报喜的功劳就明说,这份功劳反正轮不到老子身上,老子也没多大兴趣。”冯铨心里嘀咕,嘴上恭敬答应,老老实实的爬起来到了前厅,与齐聚厅中的阉党五虎五彪一起料理公务。本来冯铨这次其实没有多少公务要在魏忠贤家里办,厅中又有死对头崔呈秀在场,要换平时冯铨早就三下两下办好魏忠贤交代的差事告辞了,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冯铨故意磨磨蹭蹭不肯立即办完,一个小小的瑞州府丁税,楞是核算了两遍有余。直到偷眼看到轮换守侯魏忠贤的太医进了后厅,冯铨才三下两下办完手里的公事,抱着剩下的奏章出了大门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