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保护信王!”张之极大惊失色的惊叫,朱由检也吓得全身哆嗦,做梦也没想到真有刺客打算对自己动手。旁边张府家将莫杰大吼一声,“一半人保护王爷!一半人杀刺客!”然后挥刀冲了过去,立时与两个蒙面人打在一起,另外又冲出十个家丁,拦住了余下的刺客,也是劈里啪啦的打在一起。
“铛铛铛铛!”后方响起铜锣报警声,魏忠贤派来监视朱由检的东厂、镇抚司好手怕惹祸上身,赶紧也是冲了过来保护朱由检。可就在这时候,街角边响起了一个稚气的男孩声音,大喊道:“老爷们,房顶上还有人,小心弓箭!”
“信王爷,快爬下!”得到报警醒悟过来的张之极大吼起来,朱由检赶紧爬下时,两支弓箭果然飞到了他的轿顶上。紧接着,房顶上又传来两声怒吼,“他娘的,是那个王八蛋坏了老子们的好事?”
“是你小爷我!”呼喝声中,一个衣衫褴褛的半大小孩忽然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粗木棍子,冲上去迎住了后从房顶上跳下来的蒙面刺客,也是和那两个刺客打在一起。让张之极和朱由检目瞪口呆又惊喜万分的事,那个半大小孩显然是一个会家子,一根胳膊粗的木棍舞得虎虎生风,三下两下就把一个刺客给打得钢刀飞出,那半大小孩乘机纵身跳起,一脚踹在那刺客身上,踢得那刺客惨叫一声仰面飞出。说时迟,那时快,那半大小孩身在半空,竟然将木棍凌空投出,正好击中另一个刺客背心,然后又一把抓住被自己击飞的钢刀,落地摆个漂亮的金鸡独立架势,略带稚气又威风凛凛的喝道:“大胆狗贼!竟然敢当道行劫,拿命来!”
“蛮子鹰犬来了,撤!”半路上忽然杀出了一个程咬金,行刺计划被彻底打乱的刺客头目一声吼,十来个刺客一起撒腿就跑,穿墙越壁的消失在黑暗之中。这时,后面的东厂和镇抚司好手也已经赶到,为首的锦衣卫头头大吼一声,带着人又追了上去,“抓刺客!抓刺客!”
“王爷,你没事吧?”见刺客逃走,张之极松了口气,赶紧去轿子里查看朱由检的情况。还好,因为朱由检听到警报及时爬下,射在轿顶上的两支弓箭并没有伤到他分毫,张之极又松了口气,又喝道:“快,保护王爷回府。”
“我没事。”死里逃生的朱由检坐回原位,好奇问道:“刚才是谁救了我?及时叫我躲箭?”
“老爷,是我。”先前那半大小孩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向朱由检和张之极点头哈腰的说道:“老爷,你不用谢我,赏我两个馒头就行了,如果不是我一天多没吃饭了,至少能打断一个歹人的腿。”
“你是谁?怎么知道房顶上还有弓箭的?”朱由检等人上下打量那半大小孩,也是直到此刻,朱由检和张之极等人才发现,这半大小孩其实只是身材比较高大,脸庞却非常之稚嫩,最多只有十二、三岁——不过身手却非常了得。
“回老爷。”那半大小孩老实答道:“小的是一个要饭的小叫花子,住在前面老槐树胡同的垃圾堆里,因为刚才这些打算抢你们的坏蛋从我住的旁边经过,我看到他们半夜三更带着刀剑武器,怀疑他们不打算干什么好事,就悄悄的跟了过来,所以才看到他们跳上房顶埋伏,还准备了弓箭,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不干好事了,可我一个人又肯定打不过他们十几广泛,就只敢在黑的地方躲着偷看,后来的事老爷们都知道了。”说罢,那小叫花子又怯生生的问道:“老爷,你们能给我两个馒头吗?我真的饿坏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至少能打翻他们四个。”
“给你馒头,当然没问题。”朱由检大笑起来,益发相信自己是真命天子,有皇天庇佑。张之极则好奇问道:“小鬼,你的身手这么好?跟谁学的?看模样,好象比我家的家丁身手还好。”
“跟我爹学的。”那小叫花子天真的答道:“我家原来是开镖局的,从小我爹就教我学武艺,只是去年我爹押镖的时候撞上了劫匪,被劫匪害了,我家为了赔镖银连祖宅都卖了,我娘也哭死了,所以我就只好靠要饭活命,还特别的恨这些专门抢别人银子的歹人。”说罢,那小叫花子又恳求道:“老爷,你们给我两个馒头我就走,我爹说过,我那怕饿死都不能学坏,要走正道,所以我不会缠着你们的。”
“那你叫什么名字?”张之极又问道。小叫花子表情无比天真的答道:“我叫李定国,今年十三岁。”
第三百七十三章 各怀鬼胎
大皇子朱慈焱遇刺一案,魏老太监身上背负的嫌疑本来就最大,结果奉旨专办此案的前信王朱由检刚进京城的第一个晚上,就在北京城中遭遇刺客,险些丧命!刺客还在东厂和镇抚司的严密搜索下逃之夭夭!这么一来,本来就是跳进黄河和长江都洗不清冤屈的魏忠贤,简直就已经是跳进太平洋、印度洋和北冰洋都洗不清了!暴跳如雷之下,魏忠贤连夜召集阉党之中专门负责下黑手打闷棍的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孙云鹤、宋金和肖传等走狗,向他们逼问信王遇刺案真相。
“你们几个?到底有没有派人去刺杀信王?”魏忠贤病得又青又白的老脸气得双颊呈现出病态的潮红,红着眼睛冲几条走狗吼道:“给咱家说老实话!老实承认了,咱家看在他是一片忠心的份上,拼出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他!可要是谁做了又不说,将来被别人查出来,咱家就是想保,也没那个本事去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