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
窦奉节好奇问道。
李言庆却没有理睬他,而是凝视长孙无忌,低声道:“如果没有许敬宗,我如今恐怕已经……
无忌,我知你一番好意,也知你志向高远。
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许敬宗这个人的才华不俗,而且愿意为我背负污名,我岂能不用?说实话,我编撰《奸妄注》,所为的就是敛财。这世上的奸妄多如牛毛,数之不磬。他们能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我为何不能从他们身上榨取脂膏,来安抚百姓呢?我知道你会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可问题是,我只知道饿死的君子,却未百姓得一益处……
今我撰《奸妄注》,也许百年之后,我也名列其中。
可我不后悔……能为崇高的目的,我可以不择手段。还记得我今天在麒麟馆所言:为生民立命。生民何以立命?无他,吃饱穿暖而已。”
长孙无忌陷入沉默之中,久久不知该如何言语。
“何为君子?
孟夫子,可为君子乎?”
长孙无忌点点头,“孟夫子可为君子。”
李言庆笑了。
他端起一杯酒,用手中银箸轻轻敲击碗碟:“邻家焉有许多鸡?
乞丐何曾有二妻?
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
这一次,连窦奉节也听明白了,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