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宏毅一怔,挠挠头,有些尴尬道:“爹,您知道我现在的身份,言庆哥哥如今还为隋室效力,我若冒然出现,岂非自投罗网?”
“那就是没有和李郎君说过?”
“哦,没有!”
“贤弟,你这是怎么了?我们本就是秘密前来,怎可能与李家小儿照面?”
郑元寿对言庆,始终存着几分怨念。
他虽然很赏识言庆,可他的亲生儿子,当年就是因为李言庆不去洛阳,逼得郑元寿亲手斩杀。
哪怕郑元寿也清楚,那是郑醒咎由自取,可这心里,终究对言庆有些许不快。
郑仁基看看众人,而后苦涩一笑。
“元寿哥,如今荥阳,已非当年荥阳。
郑氏虽则依旧尊崇,却是因为李郎君一手捧起……说句不好听的话,这荥阳县里,到处都是李郎君的耳目。我原以为你们已通知过李郎君知晓,所以没有过问。可是现在……李郎君已经觉察到你们到来。”
郑元寿一怔,“他觉察到又能如何?”
“元寿哥,刚才长孙郎君将我招去府衙。
哦,那长孙郎君就是当年长孙大将军的小公子,如今官拜荥阳司马,平日就驻守在牛渚口。
以前他见我,总是很客气。但今天……他告诉我,自九月十日开始,荥阳郡将重修税法,并整顿户籍。以后,李郎君将不会以人口计税,而已土地丈量。其中深意,大兄可明白吗?”
“废人头税,改田赋?”
郑元琮惊叫一声,旋即怒道:“李言庆未免太骄横了吧……他这哪里是重修税法,分明是拿我等开刀。咱郑家在荥阳县土地最多,岂非税赋最重?仁基大哥,此事万不可点头,否则我郑家当难以维计。”
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在一旁眉头一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