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夫人!”
唐氏抱着荀粲出门了。
荀恽仍坐在书房中,没有离开。
“父亲,您难道真的……”
“子倩,你听好了!”荀彧的脸色一变,格外严肃。他站起身,转到了书桌后面,提笔疾书,而后把一封写好了的信纸放入一个竹制信筒,滴上极低封蜡,交上火漆,最后押上印信。
“把这个收好。如果有一天,城真的破了,你的任务非常重,不仅仅是要守护好你母亲和兄弟,还有丞相一家,奉孝一家,长文一家……你都要把他们保护好。等风声过去,你拿着这个去找凉王……什么都不要说,听从凉王的安排。我相信,他一定会给你们妥善安置。”
“父亲……”
荀彧眼睛一瞪,荀恽到了嘴边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
他点点头,接过了荀彧手中的竹筒,贴身放好。
荀彧长叹一声道:“子倩,你要牢记!守护好咱们这一家人,个人的安危,抵不过家族的兴盛。”
“孩儿绝不忘怀!”
荀彧说:“下去吧,我有些乏了,需要安静一下。若是城上来人,就直接带他过来见我吧。”
荀恽躬身退出了书房,随手关上房门。
而荀彧,靠在太师椅的靠背上,闭上眼睛,脸上流露出无比寂寥而落寞的神采。
……
许昌的局势,越发危急起来。
一转眼,十天过去。沮鹄在停止了两日攻击之后,对许昌再一次发动了猛攻。许昌城头,如同浸泡在血水之中。鲜血顺着马面墙流淌,渗透入墙体中,令恢宏的城墙,变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