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得远,差得远。”刘希尧哂笑:“当初咱老子跟着八大王,在南直隶与俞国振交战。那里俞国振还被人称为无为幼虎,便杀得八大王不敢正眼相瞧,至于如今……我跟你说个事,你晓得八大王为何铆足了劲要往蜀中跑么?他的打算就是入了蜀中,将栈道一封,然后在那边快活一辈子,先能躲过俞国振再说!”
“如今蜀地,却不是封了栈道就可以躲的了,而且以俞国振的工程兵之犀利……另外,去年……哦。是前年俞国振派来勘测黄河水势之人,我曾与之见过,听他们谈俞国振对华夏江河的规划。俞国振可是说了,要将三峡礁石都炸了,让船可以直入蜀中。若真如此,哈哈,八大王就是封了栈道,只怕俞国振的战船都能将他轰出来。”
俞国振利用手中的两份报纸,没少描绘未来的华夏蓝图,因此。那些关心国家大事的人,都知道俞国振对于华夏未来交通和经济发展有一个气魄宏大的规划。
在俞国振预计花费五十年来完成的陆江河湖海规划中,黑水、黄河、长江、珠江这四条主要是从西往东流向的大河,会成为交通动脉,再用四条南北向的铁路将之贯通,形成一个布及华夏核心区域的交通网。
这其中,黄河的泥沙水患治理、长江的水患礁石治理,都是目前俞国振就面临的问题。俞国振除了提出束沙攻河、加固堤坝之外,就是在黄河流域迁走人口广种植被、在长江流域炸毁暗礁整理河道。
因此,刘希尧也是知道俞国振这个计划的,不过他有些不以为然:“俞国振好大喜功,虽然老子承认他能力很强,但是想花五十年时间完成这个……迟早是秦始持隋炀帝的下场!”
陈永福微微笑了一下。
且不说他们在屋里谈及俞国振未来的治国方略,陈德跟着刘希尧的亲信出了门,在门口恰看到那几个戏班子,陈德呼住戏班班主:“段老板,你这就回去?”
“陈少东家,您在这里正好,我们要回住处,可如今城里已经街禁,还请少东家为小人等美言几句,给小人一个通行的号牌。”
“通行号牌是不行的,军令如何能够轻与?”陈德看了随行的那个刘希尧亲信一眼道。
那亲信点点头,心中觉得这位小将军懂事,不愧是家学渊源。陈德看着那戏班班主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笑着又道:“不过既是因为被我家邀来摊上这事,我也不能不管。我记得你们是住在城南的来福客栈对吧,这样,我们正好去城南门,要过来福客栈,你们就跟在我们身后——这位总爷,如此你看可好?”
他称刘希尧亲信总爷,那亲信心知刘希尧来此是要借助他们父子的守城能力,哪里敢倨傲,立刻拱手:“但凭小将军吩咐就是。”
“那咱们这就动身,你们注意跟着啊。”
陈德当先在前,刘希尧的亲信前去传令,身边不可能跟着太多的人手,主要人力还得留在陈家保护刘希尧,因此身边只跟着五人。他们穿过两条街,陈德突然“咦”了一声:“是谁鬼鬼祟祟在那里?”
他手指向一条小巷,刘希尧亲信顺指望去,却什么人影都没有。
“我们去察看一下,各位总爷守着我后面。”陈德也是艺高人胆大,他绰弓搭箭,缓步入巷,刘希尧的亲信跟着而入。小巷很短,陈德走进去才十五丈就到了头,见没有什么动静,他面带尴尬之笑回头过来:“倒是我虚惊一场,抱歉了……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