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页

“蒙古鞑子求和了!”周围的南宋百姓轰的一下欢呼起来,无数人同时大喊,“蒙古鞑子被我们打怕了!主动求和了!”自北宋与辽国签定澶渊之盟到现在数百年间,还没有那个敌国来向宋国求和。陡然见到威胁大宋数十年地蒙古派使求和,很多临安百姓都流下了激动的泪水,狠狠的叫骂,“狗鞑子,你们也有今天?”“狗鞑子,你们不是要灭我们大宋吗?怎么又来投降了?”也有不少人振臂欢呼。“鞑子投降了,不用打仗了。”

“尔等稍等,容我去禀报一声。”镇守临安北门那城门官强压下激动欢呼的冲动,很威严的命令道:“来人,将蒙古使者队请到门营房暂歇,备马待本官亲自去太常寺禀报。”门兵们立即牵来北门唯一的那匹战马,让那城门官上马入城,又将阿合马等人领到城门营房暂歇,严加看管。而闻讯赶来的临安百姓越来越多,很快便把北门围得水泄不通。欢呼声和叫骂声此起彼落。宋兵赶都赶不开……

阿合马和察必等蒙古人在北门吸引临安全城军民注意力时,临安的西门处也来了一支由十辆牛车组成地车队。队伍中的人全做汉人打扮,很象是临安城中常见的商人队伍。这支队伍领队的那名中年汉人很会说话并很懂规矩,对临安西城的城门兵未开口先笑,并将一包铜子塞进门兵手里,微笑道:“军爷,一点小意思,喝杯茶,我们是从徽州来的镔铁商人,拉些铁来临安卖给作坊——这玩意不容易搬运,行个方便吧。”

“铁?”那门兵细看那十辆牛车,发现牛车轮印颇深,确实象装了铁器,便点头道:“既然不容易搬运,那就不用检查了,自己到门税官那里报斤两交税。”宋代地铁器交易并非国家专卖,仅是征收相对较高的税钱,那中年男子也知道这点,忙连声感谢并到门税官面前交税,办理入城手续。而那支商队中又走出一名二十来岁、神情倨傲的年青人,斜眼打量出入临安城的南宋百姓,不时讥讽冷笑。恰在这时,临安城北面又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那交完税回来的中年人一楞,向开始那城门兵问道:“军爷,这声音是怎么了?”

“怎么了?蒙古鞑子被我们贾丞相打怕了,派使者来投降了。”那城门兵喜气洋洋的说道:“算你们运气好,今晚临安城肯定是大放灯火,你们有得热闹看了。”

“贾似道不就是打了几个小胜仗,临安竟然欢喜庆祝成这样?”那神情倨傲的年青人冷笑起来。那城门兵大怒道:“小子,你说什么?你也配叫我们贾丞相的名字?”那中年人忙出来打圆场,“军爷,我们家公子年轻不懂事,见谅,见谅。”说着,那中年人忙又拿出两贯钱安抚那城门兵,并将那年轻人推进城里,车队紧跟着一起入城。

“张公子,不是我说你。”进城后。那中年人低声向那倨傲的年轻人说道:“这里是临安城,不是大都,现在贾似道在宋人心目中地地位如日中天,你在临安城公开蔑视贾似道,不是自己找麻烦吗?不要忘了,我们车上全是这次临安之行活动必需地金银珠宝,要是被查出来。我们还拿什么去收买那些宋人官员?”

“廉叔父,不用罗嗦了。我知道就是了。我只是觉得这些宋人太小题大做,这么几场小胜仗就欢呼成这样,这要是换成在我们蒙古,那我们也别打仗了,天天去放灯火就要累死。”那倨傲的年轻人冷笑着向那中年人答道。那中年人——也就是忽必烈地谋士廉希宪,微微一笑说道:“自孟珙死后,宋人几十年没打过一次胜仗。贾似道走狗屎运赢了四王爷几次,宋人当然要大庆特庆了。”

为了达到把贾似道赶下台的目的,忽必烈将这一次的使节团分为明队和暗队两队,明队由阿合马、察必率领,公开与南宋朝廷接触并谈判。暗队则由廉希宪率领,带上大量地金银财宝专门与南宋朝廷上的贾似道政敌接触,以金钱开路,妄图借南宋朝廷地手把贾似道除掉。而廉希宪队伍也不需要与阿合马等人会合。在临安城中自有蒙古军的探子基地接待他们。所以廉希宪等人刚进城后,立即便顺着官道赶往蒙古探子基地所在的四贞坊。

要想从西门到拥有四座贞节牌坊而得名的四贞坊,就一定要横穿过临安城最繁华、宽度‘仅有六十多米’的御街,但廉希宪等人赶到御街的十字路口时,临安御街早已被赶来看蒙古鞑子投降队伍的南宋百姓挤得水泄不通,廉希宪等人便被堵在了御街之外。看到那些喜气洋洋对蒙古鞑子破口大骂并高呼‘贾丞相战无不胜’地临安百姓。那倨傲青年不由冷笑道:“区区一个贾似道,靠卑鄙无耻的下三滥手段取得些小胜,竟然能让宋人如此欢呼?”

“你说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话音喝道,一名身材娇小的红衣少女已然叉腰站到那倨傲青年面前,指着那倨傲青年的鼻子喝道:“你刚才说什么?骂我们战无不胜的贾丞相是下三滥?那你是下九滥吗?”那倨傲青年不答,一双眼睛只是在那红衣少女的娇美脸蛋与玲珑皎好的身材上打转,不时发出啧啧声。那红衣少女大怒,“狗贼,你看什么?再看我把你地眼睛挖出来!”

“不错,好美。是我喜欢的类型。”那倨傲青年微笑说道。那红衣少女大怒。竟真的两指探出,直接去挖那倨傲青年的双眼。那倨傲青年身手甚好。一把便抓住那红衣少女的白皙手腕,连声赞道:“真软,真滑,还真香。”那红衣少女挣扎几下没挣开,羞怒交加下大喊道:“救命啊,抓淫贼啊!”街道上临安军民极多,听到有淫贼采花,一大群人立时忽拉拉的围上来,顿时将那倨傲青年与那红衣少女包围。

“闪开,闪开,御街之上,何人喧哗?”这时候,一队宋兵簇拥着一名态度嚣张无比地官员分开人群过来,正急得直跺脚的廉希宪见到那官员大喜,忙迎上去说道:“马太尉,许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那马太尉看了看廉希宪,先是一阵狐疑,“你是……”说到这,那马太尉脸色一变,已然认出廉希宪,吃惊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马太尉,别的事以后再说,先帮我把这泼辣女子撵开。”廉希宪凑到那马太尉耳边低声说了一通,那马太尉连连点头,命令道:“把那个小娘们拉住,这些人是本太尉的旧友,让他们先走。”那马太尉带来宋兵二话不说,上前便把那红衣少女拦到一边,气得那红衣少女哇哇大叫,“马天骥,你不过是小小一个太尉,竟然敢对本小姐如此无礼,你给本小姐记住!”

“这丫头口气不小,她是什么人?”马天骥一楞,心说我可别招惹了什么厉害人物。马天骥正要问那红衣少女姓名时,又有两个漂亮得让人心痒痒的丫鬟跑过来,在那红衣少女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那红衣少女这才拉起那两个丫鬟就跑。边跑边骂道:“马天骥,你给老娘记住,还有那个狗淫贼,你竟然敢骂贾丞相,你也给老娘记住,老娘改天再找你们算帐。”

“这丫头究竟是谁?”马天骥益发狐疑。那倨傲青年也在心中缓缓说道:“我当然要记住你,因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抱你上床。”心中说到这里。那倨傲青年又将目光转到满街地临安百姓身上,冷笑着在心中吟道:“磨剑剑石石鼎裂,饮马长江江水竭。我军百万战袍红,尽是江南儿女血!总有那么一天,我张弘范要替四王爷杀光江南汉人,尽享江南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