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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似道,有这事吗?”宋理宗转向贾老贼喝问道。贾老贼无奈地跪下答道:“回皇上,信王所言,句句属实!”宋理宗奇怪的瞪一眼贾老贼,心说禥儿和贾似道不是关系很好吗?然后宋理宗再转向赵孟关问道:“既然这个女子是周震炎送给赵禥所有,那她知道什么?”

“回皇上。周震炎将这女子送与忠王之时,一同送与忠王的,还有纹银万两。到了第二天晚上,周震炎又将纹银三万两送入忠王府中!”说到这,赵孟关拿出一本帐簿,翻开其中一页,大声说道:“忠王两次收受周震炎白银四万两后,将四万两白银存入了临安城地祥瑞钱庄。儿臣已经取来祥瑞钱庄的入帐本取来,请皇上过目!”

赵孟关此言一出,满场哗然,宋理宗更是焦急地劈手夺过那本帐本细看,当看到上面果然写着赵禥存入了白银四万两时,宋理宗顿时气得手足发麻。身体一晃险些摔倒,还好赵禥对他亲大伯宋理宗还是有点感情的,虽然蠢也知道及时扶住宋理宗,但正在气头上的宋理宗却狠狠一记耳光扇在他脸上,咆哮道:“孽畜,你干的好事!”

“父皇,儿臣冤枉啊!”赵禥还是第一次被亲大伯怎么大,眼泪立即流了出来。宋理宗也是气得眼泪直流,又狠狠扇了赵禥一记耳光,痛哭流涕道:“孽畜。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保重龙体啊。”赵孟关心中狂喜,脸上却紧张万分。这时候。汤汉突然向宋理宗磕了一个头,很奇怪的说道:“皇上,忠王爷收受了周震炎的四万两银子,难道皇上不知道吗?”

“朕要是知道,早就亲手砍了这个孽畜了!”宋理宗盯着汤汉咆哮道。汤汉很惊讶的说道:“皇上不知道?难道忠王爷没有告诉皇上——他已经把这四万两银子捐给了遭受台风灾害地灾民了?”

“什么?”这回是换赵孟关目瞪口呆了。而宋理宗表情由阴转晴,又惊又喜,大声追问道:“汤爱卿,你说什么?禥儿收受的银子,是捐献给了遭受台风灾害的灾民?”

“皇上明鉴。”汤汉磕头道:“事情是这样的,五月二十六和二十七两个晚上,周震炎是给忠王爷送去两名女子和四万两纹银,当时忠王爷知道周震炎是科场舞弊案最大的嫌疑人,明白其中定有古怪,就故意收下这四万两银子,并将此事暗中通知调查科场舞弊案的信王爷。本来忠王爷打算把这四万两白银上交国库,但又怕打草惊蛇让周震炎有了察觉,所以忠王爷就决定将这笔银子捐献给遭受台风灾害的温州灾民,为灾民购买粮食布帛等赈灾之物,从侧面减轻国库负担。皇上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查,忠王爷所购买的赈灾物资,已经在运往温州地路上了。”

“你胡说!赵禥如果把银子捐给灾民,那他为什么充入钱庄?”自知中计的赵孟关疯狂咆哮起来。汤汉则微笑道:“信王爷,用四万两现银购买粮食布帛该有多麻烦?那有使用银票会子方便?”两句话问得赵孟关张口结舌后,汤汉又向宋理宗磕头道:“皇上,忠王爷不光将四万两纹银的其中三万九千两白银购买赈灾物资运往灾区,还从他微薄的积蓄中拿出五千两,也是换成粮食布匹运往了灾区啊。”

“三万九千两?为什么不是四万两?”宋理宗惊讶的问道。这时候,赵禥捂着被宋理宗打肿的脸,哽咽答道:“父皇,那一千两被儿臣捐给灵隐寺了——二十八日那天,儿臣听说父皇偶染风寒,身体不适,儿臣就临时从四万两纹银中抽出一千两捐给灵隐寺,请那里地高僧为父皇念经祈福。”说到这,赵禥胆怯的看一眼宋理宗,“父皇,你相信吗?如果你不信,儿臣可以请灵隐寺的智空长老来为儿臣做证。”

“乖孩子,父皇信。”宋理宗老泪纵横,按着赵禥的双肩哽咽道:“傻孩子,你瞒着父皇做了这么多好事,你为什么不告诉父皇?”

“父皇,你日理万机,身体又不好,孩儿怎么能事事都烦劳你呢?”赵禥抽泣回答,又小声问道:“父皇,孩儿做错了吗?如果孩儿做错了,你就打孩儿吧,孩儿改,一定改。”

“好孩子,你没错。”宋理宗终于压抑不住感情,激动的抱住赵禥放声大哭,“你没错,是父皇错了!父皇不该打你,父皇偏听偏信,错怪你了。”

“父皇……”被宋理宗打得双颊红肿的赵禥总算逮住机会哭出来,也是抱住宋理宗嚎啕大哭。见宋理宗与赵禥父子情深到这个地步,文武百官无不感动落泪,发自内心的称赞宋理宗与赵禥这对父子父慈子孝,赵禥勤政爱民。而赵孟关面如土色,自知大难即将临头——不过给他致命一击的还在后面……

“呜——哇……!”大庆殿中忽然响起一个尖锐的女子声音,那个被赵孟关领进大殿的少女尖声大哭,膝行至宋理宗和赵禥面前连声大哭,“王爷,奴婢错了,奴婢不知道你是把那些银子拿去赈灾,奴婢也是温州人啊!奴婢不知道王爷是把银子拿去赈济了奴婢遭灾地乡亲,还和外人勾结陷害王爷!王爷,奴婢罪该万死,对不起家乡地亲人啊!”

“你和什么人勾结?陷害朕的儿子?”宋理宗停住哭泣,铁青着脸向那少女问道。那少女向赵孟关一指,大哭道:“就是他!皇上,是他逼我说假话陷害忠王爷!但奴婢现在才知道,原来忠王爷不是坏人,他是天下最好地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