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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轰轰……”一千五百匹战马集体冲锋时发出地声音已经比得上天上地闷雷声,晴空万里。马蹄带起的漫天灰尘完全将宋军骑兵笼罩,灰黄地灰尘飞扬,惹得正在沙河北岸耕作的农人纷纷侧目,七嘴八舌的猜测道:“那来的军队?没老爷说今天有军队要来啊?——否则老爷早去找官老爷求情了,求官老爷让军队千万别践踏庄稼。”“难道是催粮队?今年的纳粮很凶啊。”“老天爷保佑,他们千万别踏庄稼。”“笨蛋,应该保佑他们别乱杀人。别乱抢大姑娘。”

“少他娘废话,快干活。”家丁地皮鞭雨点般拿落到长工和短工头上。催促他们继续干活。这时候,宋军的骑兵队伍已经在踏水过河——仅能淹及马背地河水根本就无法阻拦宋军骑兵前进的脚步,冲过河后,全速前进的宋军骑兵根本无视北岸金黄的稻田存在,直接就冲进稻田,吓得在田野中监工的管家和家丁哇哇大叫,一个大热天仍然戴着狗皮帽的管家跌跌撞撞的跑到高鸣和杨晨炜马前。双膝跪下大叫道:“军爷,军爷,脚下留情,这里地田地都是城里华老爷的地,华老爷的女儿是县令乌拉的偏房,都是自己人,请老爷千万脚下留情。”

“你是什么人?你们的华老爷和县令在那里?”杨晨炜勒住马头问道。那个管家虽然很奇怪杨晨炜身上穿的将军服色从没见过,但还是老实答道:“回军爷。小人是华老爷家里的管家,老爷和县老爷都在城里,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都在睡下午觉吧。”

“城里有多少军队?”高鸣追问道。这回那个管家总算醒过味来了,胆战心惊的问道:“军爷,请问你们是从那里来地军队?你们的军服怎么和蒙古老爷的军服不同?”杨晨炜和高鸣对视一笑,杨晨炜一刀挥出。那个管家的一只耳朵立即远远飞出,杨晨炜喝道:“少废话,快说县城里有多少军队?是汉人军队还是蒙古军队或者是色目人?再罗嗦一句,老子要你的命!”

“哎哟,妈呀!”那管家杀猪一样惨叫起来,被想逃开却被宋军骑兵包围,那管家只得惨叫道:“军爷,鲁山城里有七百多军爷,蒙古军爷、汉人军爷和色目军爷都有。”话音刚落,杨晨炜的钢刀已经将他地脑袋劈成两半。在敌占区走了四百多里路。杨晨炜已经懂得如何区别汉奸和普通汉人。

“继续前进。”高鸣将刀往北方已经隐约可望的鲁山县城一指,一千五百大宋骑兵再度奔腾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仍然城门打开的鲁山南门前。这是一个仅有两千多户人口小县城,甚至还比不上浙江的一个普通小镇,因为深处蒙古军控制地内部,这里的守军也是一些三流部队,用来镇压地方民变倒是足够,但是实战经验就实在少得可怜了,以至于他们和那个惨死在杨晨炜刀下的管家一样难以分辨宋军骑兵和蒙古军骑兵的分别,看到宋军骑兵袭来,城门官不但不做出迎战反应,反而命令把城门前少得可怜的拒马搬开,方便蒙古军队的老爷进城。

“杀啊——!”冲到城门口的时候,高鸣忽然举刀大吼一声,身体将迎在路边地满脸堆笑地城门官脑袋削掉。后面宋军骑兵挺起刺枪,借着马匹冲刺的力量平行刺出,将门前那些蒙古守军士兵咽喉面门一一刺穿,挑起来远远摔出。可怜那些蒙古守军刚才还在满面笑容地向右军致敬,转眼就被长枪刺中面门,被钢刀砍断脑袋,惨叫着到阴曹地府去向友军问好去了。而宋军骑兵也不是完美无缺,个别骑兵在前力冲刺中失去平衡而摔下马匹,所幸城门前的敌人眨眼间就被全灭,他们仅是受些轻伤就很快爬回马背,跟着大部队继续前进。

“大宋骑兵进城,鞑子,杀!汉奸,杀!鞑子官员,杀!”在高鸣和杨晨炜的指挥下,大宋骑兵喊起整齐的口号。口号声加上马蹄声,再加上惨死在宋军骑兵刀下的蒙古士兵惨叫声,使得鲁山城南门内一片大乱,汉人百姓惊叫着逃回家中,蒙古士兵和色目士兵用各种各样的语言怪叫着四处奔散,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这也给大宋骑兵增加了练兵地机会。

“杨晨炜,你带本部人马逐条街道追杀鞑子。我去控制官衙和其他城门。”高鸣命令一声,靠着俘虏的一个蒙古军汉人士兵的指点,领着骑兵首先冲向位于县城正中的官衙。杨晨炜则兴高采烈的领着本部骑兵在小县城肆意肆虐起来,凡是看到穿着蒙古服装的人二话不说就是一刀,不管他是男是女,也不管他是老人小孩,只要看到做蒙古打扮就是一刀砍出。甚至连那些蒙古妇女的怀中地婴儿都不放过!直砍得满脸满身是血,杨晨炜仍然哈哈大笑。“痛快!杀鞑子就是痛快!”——说一句后话,因为过于残忍好杀,杨晨炜后来没少挨言官御史的批斗,只是被贾老贼力保才没被处分,贾老贼还振振有辞地为宋军骑兵在南京路的屠杀辩解,“小鞑子就不是鞑子吗?长大了照样要为害汉人,现在杀一个小鞑子。就等于将来救几十上百条汉人的性命。女鞑子生小鞑子,也应该杀!老鞑子双手沾满汉人鲜血,更是应该杀!”

“鞑子,杀!汉奸,杀!鞑子官员,杀!”宋军骑兵完全杀红了眼睛,凡是看到扎着环耳双辫的人就是乱刀砍杀,纵马踩踏尸体。后来鲁山城里的汉人看到宋军只杀蒙古人也渐渐胆子大了。不少人主动的站出来给宋军领路,“宋人军爷,我们知道那里有鞑子和色目人,我们给你带路。”然后被欺压已久的汉人领着大宋骑兵冲进蒙古人地房屋,将藏在房间里的蒙古人乱刀砍死,大肆搜刮金银财物。更有不少和蒙古人有血海深仇的汉人拿起木棍草叉。跟着宋军一起袭击蒙古人和色目人,这些人杀起蒙古人来更狠,宋军还只是乱刀分尸,他们则是把蒙古人抓住后用各种各样的花样慢慢折磨死——具体什么花样就不细述了,总之用石头狠狠砸碎四肢关节让蒙古人活活疼死都是最轻的。

一时间,鲁山城内杀声惨叫声四起,上午还骑在汉人头上耀武扬威的蒙古人和色目人彻底成了过街老鼠,到处都可以看到他们被宋军和汉人百姓碎尸后留下的血肉残块,到处可以看到扎着环耳双辫的蒙古人头颅在地上滚来滚去,沾满血污。一间又一间地蒙古人和色目人房屋升起浓烟。而鲁山小城里仅有不到一百户蒙古人。又如何能让杀红了眼的宋军骑兵泄愤。不知道是那个找不到蒙古人杀的宋人士兵喊了一句,“那里有汉奸?领我们去?”然后新的一轮杀戮又一次开始。一户又一户的汉人地主家门被宋军踹破,冲进去肆意屠杀,其中既有象华老爷那样罪有应得的铁杆汉奸,也有无辜丧命地汉人富户。等到曹世雄的主力部队进城下令禁止时,已经有两千多人倒在了血泊中——复仇的杀戮之重,甚至超过了下令者曹世雄自己的想象……

“你们啊。”曹世雄指指老老实实的站在面前的高鸣和杨晨炜,有心想训斥却又开不了口,只能长叹了一句,“杀戮太重了。”旁边曹世雄的助手嵬名畅马上说道:“曹将军,不能怪二位将军,蒙古鞑子在南京路杀人无数,欠下累累血债,他们也是报仇心切才这么做。”

“我没怪他们,只是……”曹世雄本想说什么却叹了一口气住口,转移话题道:“鲁山县里有多少粮食?其他收获有多少?”高鸣恭敬答道:“从目前控制的库房来看,大约有三千多石。缴获军马民马五百多匹,金银数目还来不及统计。”

“金银就不统计了,官府里的金银让先进城的士兵分了吧。其他士兵,让他们在城里发一笔财就算了,不过不准在民间抢粮食和布匹这些百姓生活必需品。”曹世雄刚才还在埋怨杨晨炜和高鸣杀戮太重,这会却下达了在民间劫掠地命令——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由此而来,又命令道:“带上五百石粮食(宋时约四万六千多斤)和所有马匹,其他地粮食全部烧掉。”

“将军,不分给汉人百姓吗?”一名汉人将领奇怪的问道。曹世雄将眼睛一翻,“分给汉人百姓,等鞑子回来再从汉人手里抢吗?全烧掉,反正地主都被宰了,田里没收割地庄稼自然有人去收割。还有,把蒙古军队的军衣收集起来带走,也许我们将来还要装扮成蒙古士兵行动。在城里休息一个晚上,明天继续北上。”

第二天,在鲁山城里狠狠搜刮了一通的宋军骑兵北上出发,因为大规模袭击鲁山肯定会被蒙古军发现,曹世雄下令全军加快速度,抢在鲁山县城遭袭的消息传播到北方前袭击沿途诸城镇乡村。所过之处,蒙古人、色目人和汉人地主一个不留,全部杀得干干净净,大肆掠夺他们的金银财物和马匹粮食,宋军骑兵也很快由出发时人手一匹战马变成了两人三匹战马,甚至一名骑兵能拥有两匹战马,大大提高宋军的持续奔袭距离和持续作战能力,同时严重削弱了蒙古军在南京路的战争基础,牵制的蒙古军队更是无法计数。而忽必烈直到八天以后,才从奏报中得知宋军骑兵深入南京路内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