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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蒙古人,我从生下来就是大蒙古的子民。”那个年轻男子据理理争。杨晨焕溅满鲜血的脸狰狞一笑,钢刀一捅剖开那人胸膛,将他的心生生挖了出来,将与旁边地士兵命令道:“供到灵台前面去。请大宋的列祖列宗看看,我们是怎么教训这些数典忘祖的败类的。”

“小子,够机灵。”曹世雄暗赞一声,转向那些已经吓得哭哭啼啼的汴梁百姓吼道:“还有谁认为自己是蒙古鞑子的?给老子站出来!”没有人敢答话,小孩子的哭泣以被父母堵住嘴。曹世雄满意的点点头,又大声问道:“那你们是不是汉人?是不是大宋子孙?”

“是,是。”汴梁百姓人群中响起一片胆怯地回答声。曹世雄冷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不服,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等到大宋军队主力北上的时候,谁要是再敢帮着鞑子伤害大宋军人。刚才那个小杂种就是你们的下场!”汴梁百姓默不作声。大宋军队表现出来的不亚于蒙古人的残忍凶暴已经让他们明白,在乱世中最好还是做墙头草的好。

“冰冻三日。非一日之寒。要想收复中原人心,还需要从长计议地好。”颇有韬略的曹世雄暗暗心中说道。那边杨晨焕已经迫不及待的叫道:“将军,把这些鞑子狗官的狗头全部砍下来,祭祀大宋列祖列宗吧。”

“将军,饶命啊。”那些倒霉的蒙古官员个个面无人色,连哭带喊的求起饶来。曹世雄却狞笑着点了点头,示意宋军士兵动手,杨晨焕第一个冲上去,抓住汴梁知府把他拖出来,钢刀一挥便是人头落地,其他的宋军士兵不甘落后,也是争先恐后的去砍那些蒙古官员的人头,并将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供到太庙灵台之前,还有不少宋军士兵将先前战斗中砍下地蒙古士兵和蒙古百姓地人头也拿了出来,在灵台前堆成了一座血淋淋的小山。那仿如噩梦地恐怖景象,当场就吓昏了不少汴梁百姓,更有不少人心中发毛,“杀完了当官的,接下来是不是就杀我们了?”

将祭品摆好后,曹世雄率领众将双膝跪到灵台之前,大宋士兵也全部手握武器单膝跪下,向大宋太庙行礼。曹世雄大声说道:“大宋列祖列宗在上,末将曹世雄率大宋骑兵给你们磕头了,除此之外,还有许许多多忘记家仇国恨的汉人百姓。请大宋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保佑,保佑大宋军队早日光复中原,为你们重建宗庙;保佑中原百姓早日迷途知返,真心实意的给你们磕头。”

“将军,紧急军情。”曹世雄还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名斥候快马冲来,向曹世雄禀报道:“东南陈留方向发现数量不明的鞑子骑兵,正在向汴梁快速移动,最多半个时辰即可赶到。”

“反应好快。”曹世雄心中一沉——这就是没有民心基础的劣势了,宋军无法在民众中获得敌人军队部署的情报,只能全部靠自军斥候侦察,等到发现敌情时,宋军也就失去了休整时间。稍一盘算后,曹世雄命令道:“全军出发,离开汴梁城,向朱仙镇方向撤退。”

“准备出发了,全部上马。”各级将领将命令传达下去,全军上马准备离开的时候,曹世雄又回头看了一眼长满荒草的大宋太庙废墟,喃喃道:“列祖列宗,我们大宋军队还会回来的。”

是夜,大宋骑兵在极度疲劳的情况下拖着蒙古军骑兵在朱仙镇附近兜了一个大圈子,并利用树林掩护成功摆脱蒙古军队的追踪,消失在蔡河与惠民河之间的荒野密林中……

开庆二年的这一次大宋军队重返汴梁,时间虽然短暂——从入城到出城不到五个时辰,但是对蒙古方面造成的震撼却是难以想象的,暴跳如雷的忽必烈为了封锁消息,亲自下令屠杀汴梁城中的所有百姓,以免消息外泄,动摇中原汉人民心与打击蒙古军队士气;同时南京路行路总管史天泽被官降三级,严惩丢失汴梁城的蒙古军队官兵,无数人头为此落地。为了彻底歼灭曹世雄军,忽必烈派出刚从西域回到中原、有天神之称的名将郭侃亲自主持剿灭曹世雄军战事,并再三强调一定要生擒曹世雄,押往大都凌迟处死,可见忽必烈对曹世雄军的痛恨之深。

忽必烈为了封锁消息的手段虽然残忍,但始终有漏网之鱼,宋军杀回汴梁祭祖的消息最终还是流传开来,中原震动,天下震动,死心塌地给蒙古军队助纣为虐的汉奸们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大宋的军队力量还有这么强,光复中原也并不是全无希望,所以汉奸们对南宋再也不敢心存蔑视,行事之间也留有一定余地,为贾老贼后来的北伐打下了不少心理基础。而对忽必烈早怀异志的李璮等蒙古军阀士气大振,对南宋的军事援助信心大增,加快了分裂蒙古军队的步伐。

宋军重返汴梁祭祀先祖的消息传回临安,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后的事情,听到这消息后,临安城大放灯火三天,万民同庆!宋理宗则与贾老贼、吴潜等主战派大臣一起激动难当,君臣当众抱头痛哭,南宋军队更是扬眉吐气,士气暴满,就连丁大全也假惺惺的上奏为曹世雄等人表功——暗地里当然是千方百计的打听曹世雄军队下落,帮助忽必烈收拾这支让蒙古铁骑颜面扫地的大宋孤军……

第二卷 风云临安 第八十九章 重庆兵变(上)

“俞大人,请你再考虑一下,现在调张钰将军南下还来得及,可以为大宋收复泸州和救援神臂城争取宝贵时间,大大有利于我军战事。”杨过一瘸一拐混入神臂城的同一时间,重庆府的四川制置使官衙后厅中,王坚六天之内第十二次求见四川制置副使俞兴,恳求他为即将展开的神臂城收复战提供协助。无奈自从前四川安抚制置使吕文德调离四川之后,四川的兵权就落入了俞兴手里,俞兴又怎么舍得随随便便就交出去?

“王大人,下官再提醒你一句,这是不可能的事。”正在欣赏歌舞的俞兴不耐烦的答道:“王大人你以前就是合州知州,钓鱼城对重庆有多重要你比我更明白,贸然从钓鱼城抽调兵力,要是鞑子乘机偷城,重庆的北大门岂不是门户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