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追究谁渎职地问题。”忽必烈喝道:“你们中间。可有谁一字不差地记得吕文德写给贾老贼的书信?那里面肯定有樊城地真实情况!”
“小僧当时只是匆匆一瞥,仅记得大概内容。”子聪抢着答道:“窦默窦大人学究天人,有过目不望之能,相信窦大人一定能一字不差的记得。”姚枢见子聪这一次终于没把他推出来,忙也落井下石道:“子聪大师言之有理,窦汉卿学富五车。定能记得原信。”那边窦默则差点没把蒜头鼻子气歪了,大叫道:“子聪大师,姚枢先生,你们二位的学问才能是公认的天下双绝,你们俩都记不住,我怎么能记住?”
“别吵了!”忽必烈大吼一声,吓得子聪和姚枢等人都是一个机灵,赶紧把头埋到忽必烈金帐的白羊毛地毯中。忽必烈却又喝道:“都把头抬起来,看着朕!”子聪、姚枢和窦默等人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把头抬起。看着忽必烈那双饿狼一般闪烁着绿光的眼睛。忽必烈咬牙切齿的慢慢说道:“你们给朕听好了,朕现在形势不妙。你们这些文人墙头草两边倒,偷偷给自己留后里,朕心里很清楚,朕也懒得追究。可你们要是敢勾结蛮子,卖主求荣,最好不要让朕拿到证据,否则的话……哼!”
“臣等不敢!”子聪和姚枢等人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磕头表态。那边刘整则得意的扫视一圈这些平时里排挤自己的谋士,这才说道:“大汗,贾似道老贼的落款日期是四月二十七日,算日期,贾似道老贼应该在八月底之前亲自率军增援襄樊。今天已经是五月十八日,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大汗应该早做决断才行。”
“从贾老贼急于救援吕文德这点来看,樊城内城地情况不妙,我军如果发动强攻,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很大。”伯颜补充道。忽必烈沉默不语,盘算片刻才说道:“攻破樊城内城也许容易,可吕文德如果一把火把樊城里屯聚的粮草军需烧了怎么办?那里面囤积的粮草,可足够朕的四十大军数年之用啊。而且就算打破了樊城,比樊城城防更为完善的襄阳又怎么办?”
“大汗莫慌,贾似道老贼这封双意信或许能帮我们地忙。”刘整举起贾老贼那封书信,阴阴的说道:“我们可以伪造一封双意信,明意呢,可以和贾老贼这封信大致相仿,而暗意呢,我们可以……这么一来,我军即便强攻樊城,吕文德也不敢随便焚毁粮草了。”
“这一招管用吗?吕文德脾气死硬,会听贾老贼如此安排吗?”忽必烈沉吟问道。刘整阴笑答道:“大汗,吕文德的脾气象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不假,可他对蛮子百姓和士兵还是十分爱护的,看到了一线希望保全樊城汉人百姓,他起码会动摇,继而为我军所用。”
“那好吧,就这么办。”忽必烈终于点头答应。那边大元名医窦默站出来,阴笑道:“大汗,微臣认为还可以用贾似道老贼的名誉,给吕文德送去一点治疗背疽地药丸——微臣能配一种只对背疽病人有效的药丸。背疽病人初次用药会有止疼收疮之用,短期内神效非凡,可实际上疽毒却藏于体内,三天之后再次发作,就会比平时更为猛烈,只能再服臣的药丸才能压制,可要是连服七八次后。这些药丸就会完全失效,而服药之人。也将一命呜呼。”(注1)
“竟然还有这样的神药?窦爱卿以前为什么不早说?”忽必烈大喜问道。——话虽如此,忽必烈却暗下决心,以后无论如何不能用窦默献的药了。窦默阴笑答道:“大汗,我们送去给吕文德地药,他会服用吗?可如果是贾老贼送去地药,他又会怀疑吗?”
……
第二天夜里,咱们地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带着贾老贼地书信又一次摸进了樊城内城。因为忽必烈并没有告诉金元雄详情,咱们地大高丽勇士金元雄把书信交到吕文德手里后,还不断催促道:“吕将军,这是贾太师给你的回信,现在你该相信我们大高丽世子的诚意了吧?我们到底什么时候行动,吕将军请给一个准信。”
“别急,等本官把信看完嘛。”吕文德打着哈哈检查回信,发现信上印戳和花纹暗记一应具全。并不象伪造,吕文德这才将信打开阅读,可是把信看完之后,吕文德却楞住了,脱口说道:“贾太师怎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吕将军,你是什么意思?贾太师让你配合我们大高丽军队刺杀忽必烈的行动。这样的命令难道不对吗?”金元雄误会了吕文德的意思,生气地嚷嚷道。吕文德忙摆手道:“金将军不要误会,本官不是说那件事。对了,贾太师请金将军转交给本官一瓶大宋太医配制的药丸,在那里?”
“在这里,吕将军请收好。”金元雄气呼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药瓶,递到吕文德面前。吕文德接过,吩咐道:“来人啊,送金将军去他应该去的地方。”
“请本将军赴宴吗?吕将军你不亲自做陪?”咱们的大高丽勇士金元雄大模大样问道。吕文德一耸肩膀,不做回答。吕文德的四个亲兵则不声不响的欺上来。三拳两脚把金元雄打翻在地,用绳索捆好送去金元雄该去地地方。弄得金元雄大喊大叫。“吕将军,你这是做什么?你想做什么?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大高丽的勇士?你不怕我们大高丽国王发怒,派来大军把你们宋国踏平吗?”
将大喊大叫的金元雄押下去后,牛富和周贲才一起向吕文德问道:“大帅?贾太师在回信说了什么?下了什么样的命令?”吕文德皱眉答道:“贾太师在信上明意说,皇上已经下旨给我们每人加官两级,又给我送来了一瓶大宋太医配置的灵药,说是对我的病有特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