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大宋!大宋!”宋军战船上响起呐喊,奋力冲向蒙古船队……
……
恶战持续到第一缕阳光射到西山之巅,火船尽毁的蒙古船队见偷袭已经失败,杀手锏一百五十条火船被宋军烧得一干二净,后方宋军主力船队又在气势汹汹杀来,不得不狼狈逃回水栅,巩固第二道防线。而大部分的宋军将士直到此刻才知道贾老贼为了不影响他们休息而放弃全军动员,选择自领小股兵力阻击,又有无数士兵看到贾老贼头上缠着染血绷带穿过船队回到旗舰,顿时感动得嚎啕大哭,争先恐后的在甲板上向贾老贼磕头行礼。一传十,十传百下,宋军船队中立即哭声震天,士气也随之爆棚。
“恩师,你受伤了?重不重?”嚎啕大哭的不止是普通士兵,贾老贼的学生文天祥和杨亮节也在其列,还争先恐后的向贾老贼询问伤势,自请罪过,“恩师,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不让我们率军上阵?还劳你亲自率军阻击?要是你有什么意外,学生等就万死莫辞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换得全军将士平安休息一夜,再重点也不要紧。”贾老贼大度的挥手说道:“你们俩今天还要率军攻打水栅,为全军扫开道路,都起来去集结队伍吧,准备进攻。”
“你当然没事了。”郭靖站在贾老贼的身边不动声色,悄悄摸一下左肋伤口,心里嘀咕,“你头上的血布是从我这里解下的,还会有事?”
第三卷 襄阳血 第九十五章 鞑虏血(6)
贾老贼所期盼的东南风始终没有刮起,倒是从西伯利亚来冷气流吹得呼呼呼的,太阳公公只是在清晨的时候露面晃了一晃,马上就象黄花闺女躲绣楼一样躲进了黑沉沉的阴云里,气温也陡降下来,风向要么没有,要么就是呼冽向南,吹得逆风向北的宋军船队连帆都不敢张,只能靠摇橹划浆行驶,速度和机动都大受影响——更可怕的还是火,蒙古军队如果在上游纵火或者宋军放火焚烧拦河水栅,火焰和烟雾可全都会被吹到宋军这边。
“麻烦了,想不到今天的北风会这么大?风向和水流都不利于我军,今天这仗有得打了。”看着旗舰上北风吹得笔直向南的帅旗,贾老贼满脸的愁云——可贾老贼又不能耽搁,郢州、荆门和均州三地都相隔遥远,无法及时联系,贾老贼如果错过了宋军总反攻的时间,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没办法,做好伤亡惨重的准备吧。”思来想去,贾老贼还是一咬牙一跺脚,决心按计划强攻蒙古军队的水栅防线。召集众将到旗舰主舱后,贾老贼在沙盘面前大声说道:“各位将军,今天的风向很不利于我军,但为了保证按时增援襄阳准备全面反攻,本官决定,今日继续向北进攻,务必在一天之内攻破鞑子的水栅防线和火船阵,抵达襄阳城内!天时地利皆不在我手,望诸君奋勇向前,与本官齐心协力。攻破鞑子防线!”
“谨遵太师号令。”宋军众将毫无惧色,一起答道。贾老贼点点头,指着沙盘说道:“诸位请看,鞑子的第二道防线拦河水栅位于鹿门山与虎头山之间,此地水面相对于龙尾州要狭小三分之二以上,不利于我军炮船作战——但相对于湍滩一带还是比较宽阔,有利于我军战船展开。所以本官决定。今日我军炮船将拖后,炮击鞑子两岸工事。保护位于中段地辎重船与运兵船,由战船和小船担当攻坚重任!”
“根据我军斥候探知,鞑子为了增强拦河水栅的防御,在水栅中段的河心筑有一座全石构成的箭台,十分牢固,即便是我军火炮也难以将之摧毁,上面部署得有弩炮弓箭等远程武器。配合两岸工事,可以覆盖整个汉水河面,所以我军要想攻破鞑子水栅,就必须要拔掉这个箭台。”贾老贼接着说道:“本官的意思是,鉴于鞑子这座碉堡比较靠近西面虎头山的情况,我军前锋将分为两队,一队强攻东面水栅,另一队最重。既要负责攻打西面水栅,又要负责摧毁这座箭台!只是,不知那两位将军愿意担当这项重任?”(注1)
“末将愿往。”宋军众将全部向前一步,昂首挺胸大声答应。贾老贼笑笑,指到并肩而立的文天祥和杨亮节身上,笑道:“这么危险地任务。当然要本官的学生去。杨亮节,你愿打东面还是打西面?”
“西面!”杨亮节大声答道。文天祥本来想抢,贾老贼却已经点头说道:“很好,就让你负责西面。天祥,你也别抢了,你负责地东面也不轻松,鞑子的水栅是用水中植木建成,厚达半里,密得连大一点的鱼都游不下来,每根木头都有铁链相连。想要攻破这道水栅。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你要记住,如果你无功而返。耽误了我军总反攻的布置时间,就算你是本官的门生、丙辰科的状元,本官也军法无情!亮节,你也一样,本官这个前任国舅,对你这个现任国舅也不会手软!”
“末将等誓死攻破鞑子水栅,马革裹尸,无功不返!”文天祥和杨亮节异口同声的大吼答道。贾老贼满意地点点头,喝道:“陈奕、范胜听令,你二人各率本部拖后,保护我军炮船不被鞑子小船骚扰!姜子、朱胜、张世杰、王安节,你四人各率本部船队保护我军辎重船运输船安全——张世杰,尤其是那几条船,本官要你亲自保护,绝不容许出任何意外!其余诸将,随本官居于前锋二线,随时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