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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贾老贼自己的半闲堂已经是临安数一数二的大宅院,可是到得蒲寿庚宅院前时,贾老贼还是被蒲寿庚府邸的豪华奢靡惊得张口结舌。而在蒲家的前院里,已经跪满了黑压压的蒲家家眷和男女仆人,哭声震天,地面上还有二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男女都有,全都被砍得残缺不全,负责包围蒲家的伍隆起向贾老贼禀报道:“太师,蒲家的人太嚣张了,弟兄们把他们赶到前院集合,他们不但不听,反而又哭又骂,男的拿武器反抗,女的用牙齿用爪子抓,末将没办法,只好杀了几个杀鸡儆猴。”

“杀得好!”贾老贼大声称赞,又瞟瞟伍隆起鼓鼓的小腹,坏笑低声问道:“捞了不少吧?”伍隆起大惊,下意识的去摸小腹准备交公,贾老贼挥手制止,低声说道:“不用了,告诉弟兄们,除了蒲寿庚宝库里的东西不准动,其他房间里的那些,就不必上交了——跟了本官这么多年,也该给你们一点好处了。”

伍隆起大喜过望,忙向贾老贼道谢,可蒲氏家眷中一个年龄颇大的女人忽然尖叫起来,“杀千刀你的贾似道,你断子绝孙,你不得好死,我们蒲家那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们蒲家?你不得好死,你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你生个儿子没屁眼,生个女儿当娼妓,千人骑,万人压!”宋军士兵敬贾老贼如神明,见那女子骂得恶毒,无不大怒,几个人把她揪出来就是一阵的拳打脚踢。伍隆起也怒道:“太师,这个女人是蒲寿庚原配,刚才就属她叫骂得最厉害,只是顾忌她的身份没杀她,太师你一句话,末将这就亲自把她凌迟了。”

“别急嘛。”贾老贼瞟瞟那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喝道:“把蒲寿宬、蒲寿庚、蒲师文和蒲师武四人的妻妾全部拖出来,还有他们的女儿,也全部拖出来。”宋军依令而行,片刻间就从人群中拖出四五十个哭骂不止的女人,贾老贼微笑道:“弟兄们在前线都辛苦了,这些女人就借给弟兄们玩一玩吧——可别玩死了,其他地方的弟兄还没享受。”

“贾似道,你不得好死。”蒲寿庚父子的女眷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对贾老贼哭骂不止,贾老贼带来的宋军士兵却淫笑着扑上去,把她们一一拖进蒲家前厅,前厅中也飞快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和衣服撕裂声音。贾老贼并以为然,耸耸肩膀,吩咐道:“听说蒲寿庚有三十二名棋盘美女,把她们挑出来单独看管,不许碰她们。其他的人,全部捆好了送进大牢,等待审问发落。”

“子聪大师,我们去看看蒲家的宝库去。”贾老贼记得历史上蒙古人洗劫蒲家宝库时,曾经找出用玛瑙石堆砌而成的地窖,里面宝物连忽必烈都在流口水——贾老贼当然也不例外了。子聪含笑答应,可就在这时候,院外飞奔进来一名亲兵,向贾老贼抱拳说道:“启禀太师,出事了,上千名外国商人和数千色目人到知府衙门前闹事,要求释放蒲寿庚父子,否则他们将离开大宋,断绝与大宋的一切贸易。”

“色目杂种!”贾老贼扫兴的骂了一句脏话,向子聪说道:“没办法,咱们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回来再收拾蒲寿庚的宝库。”子聪又含笑点点头,伍隆起则大声说道:“太师放心,末将会把库房封好,不会让别人乱动。”贾老贼笑笑,“那是当然——咱们收复四川的军饷,可就要从这里找出来。”

……

一路快马冲回泉州府衙门,衙门前已经是一片人山人海,近万名各种肤色的色目人围着知府衙门大门又叫又喊,各种各样的语言充斥于耳,旁边则是严阵以待的宋军士兵,各执刀枪以防意外,谢枋得则在衙门门口满头大汗的解释,却没有任何作用,反而被情绪激动的色目人推得东倒西歪。眼看一场暴动在即,贾老贼当机立断,喝道:“凌震,对天开枪!”

“砰!砰!砰!砰!”宋军火枪手对着天空扣响扳机,乒乒乓乓的巨响吓得色目人纷纷退闪,贾老贼乘机下令军队将人群包围,并大喝道:“有敢于靠近军队十步者,格杀勿论!”宋军士兵依令而行,当场砍死了几个叫喊最凶靠得最近的色目人,色目人的欺软怕硬也是出了名的,见宋军真敢杀人,马上乖乖的退回去缩成一团,战战兢兢的看着贾老贼登上知府衙门的台阶。

贾老贼要来一个铜皮喇叭,用喇叭大叫道:“都给本官闭嘴!这里还是不是大宋的土地,轮得到你们这些色目人猖狂?再有乱叫乱喊,骚动暴乱者,格杀勿论!本官在鄂州杀了十几万蒙古鞑子,在襄阳又杀了十几万,还会在乎杀你们这几千色目人?!”精通外语的宋京也抢过来一个喇叭,把贾老贼的话翻译成了和谐语,重复大叫了一遍。色目人见贾老贼那身杀气不是闹着玩的,赶紧把嘴闭上,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有什么话,派一个代表出来,本官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贾老贼又扯开喉咙大叫。色目人群又轻微骚动一小会,终于把一个年纪最大的色目人推出来。那穿着宗教服装的老色目人先向贾老贼行了色目礼,然后才用熟练的汉语说道:“真主在上,贾太师,我是泉州最大的清真寺的主持,代表在泉州的所有色目人向你提出郑重交涉,要求你释放真主的子民蒲寿庚和他的两个儿子,否则我们所有色目人将离开大宋,不再和你们大宋有贸易往来。”

“为什么?”贾老贼冷笑问道。那老色目人答道:“因为蒲寿庚是真主的虔诚子民,他没有任何过错,他给大宋带来了珍贵的香料和大量的赋税,他是一个伟大的商人,对大宋有功无过,你不应该逮捕他,你应该把他还给信徒,还给我们。”

“哈哈哈哈哈……!”贾老贼仰天大笑,举着喇叭吼道:“蒲寿庚没有任何过错?他为了垄断大宋的香料贸易,勾结海盗袭击大宋的合法商船,抢夺大宋子民的财宝货物,杀害无辜的商人水手,这叫什么过错?蒲寿庚在泉州鱼肉百姓,横行霸道,强抢民女又屠杀百姓,造成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剧,这叫什么过错?蒲寿庚父子走私漏税,偷运禁运物资卖给鞑子,帮助鞑子侵略我大宋疆土,这叫对大宋有功?他为了莞香,在广州欺压善良渔民,逼迫渔民为他种植莞香,逼出无数人命,这叫伟大的商人?本官今天逮捕蒲寿庚父子,泉州百姓大放鞭炮庆祝,这难道不是他做恶多端的铁证?你们是眼睛瞎了?还是良心黑了?!”

老色目人哑口无言,半晌才勉强说道:“贾太师,蒲寿庚做得再不对,他也是真主的虔诚信徒,为我们修建了许多清真寺,你不能杀他,必须把他还给我们。否则的话,我们色目人就离开大宋,不再回大宋贸易,让大宋不能再从我们身上征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