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打一座射洪小城还要三天时间?”贾老贼紧皱起了眉头,毫不客气的说道:“王大人,在出征前,你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保证在最短时间内拿下绵阳和沿途州府,切断阿里不哥的南下道路。可现在你看看这推进速度,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拿下绵阳啊?难道你真想让本官用军令状治你?”
王坚的表情有些尴尬,无言应对。倒是贾老贼的得意门生文天祥站出来说了些公道话,“恩师,王大人也没办法,我们这一次遭遇的对手实在太顽强了。就在今天早上,夹谷龙古带还亲自带着五百多名敢死队出城,和我们的攻城部队硬拼,杀了我们好几百人,硬生生把我们的攻城部队打散。还有鞑子现在摸清楚了我们的火器威力,遇到火器攻城再也不会出现全军慌乱情况,我们很难抓到他们的破绽。”
“那你们不会用计吗?”贾老贼毫不客气的大声喝道:“在战局僵持的时候,往往一条妙计就能打破局势,这个道理难道你们不懂?”文天祥被贾老贼喝了下去,王坚却涨红了脸,赌气说道:“那好,如果贾太师能有办法迅速打下射洪城,那下官情愿回后方去管理军需粮草。”
“好,一言为定。”贾老贼一口答应。当下贾老贼立即领着子聪、王坚和文天祥等一干将领出营,到射洪城下观察地形,寻找破城之策。不过贾老贼也确实是老贼,才围着射洪转了一圈,鉴于射洪坐落在成都冲积平原之上,地下土质松软、砖石城墙和缺少护城河保护等情况,贾老贼马上就想出一个馊主意,一拍大腿说道:“挖地道,用地道攻城。”
“挖地道?”王坚冷笑起来,“这招我们早用过了,鞑子在城里挖了一圈深壕,我们的地道刚挖到壕沟边就被发现,结果还丢了十几个士兵的性命。”
“呵呵,我这招地道攻城可不是为了从地道进城。”贾老贼奸笑几声,又说道:“既然你们已经挖过一条地道,那就太好不过了——去把参加过地道挖掘的士兵叫来,本官有话要对他们交代。”
“好。”王坚也是赌气,存心想看看贾老贼怎么吃鳖,便飞快将当初挖掘地道的五百多名士兵集中,供贾老贼差使。而贾老贼先是叫士兵砍伐一些木材准备,又把工兵将领叫到面前,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一阵,工兵将领领命而去,组织军队进入原来挖掘的地道,重新开始挖掘。王坚直看得是莫名其妙,忍不住问道:“贾太师,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天机不可泄露。”贾老贼神秘一笑,又吩咐道:“具体怎么做,你明天早上就知道了,现在回营召集各级将领,给本官依次介绍一下他们。”
……
忙活了一夜,第二天天色刚明,负责挖掘地道的工兵将领就带着满身的泥土回到大营,向贾老贼禀报任务已经办妥。贾老贼大喜,重赏工兵,又点起兵马,赶往射川城下准备攻城,到得射洪城下,城上蒙古军队早已经是严阵以待,夹谷龙古带和田雄双双上到城墙,布置弓弩擂石准备迎接宋军进攻。为了鼓舞士气,夹谷龙古带还在城墙上不断大叫,“弟兄们,看到矮坡上那面帅旗没有?宋蛮子的主帅贾似道来了,这场仗一定要打好,打漂亮,让贾似道老贼看看我们蒙古健儿的威风!”蒙古军士兵轰然答应,士气大振。
“恩师,喊话那个人就是夹谷龙古带。”文天祥向贾老贼介绍道:“听说他是女真人,作战勇猛无比,在战场上常常冲在最前面,很能带兵。除了上次在箭滩堡被没良心炮炸懵了,其他时候我们几乎没在他身上占到任何便宜。”
“有勇无谋,莽夫一个,不足为惧。”贾老贼冷笑着把夹谷龙古带贬得一文不值。自尊心间接受损的王坚不顾儿子劝阻,大声说道:“既然贾太师说有妙计破城,那就请施展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吧。”
“没问题。”贾老贼微微一笑,向旗号手喝道:“打旗号,点火!”
旗号手依令而行,转向地道入口所在的方向打出一串旗号,王坚和文天祥等人听得莫名其妙,一起问道:“点火?点什么火?”贾老贼微笑不答,只是向射洪城一努嘴,说道:“注意城墙,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城墙?”王坚和文天祥等人一起将目光转向城墙,却见城墙上蒙古军军旗飘展,蒙古士兵奔来跑去的搬运守城物资,并无任何异常。又过了一会,城墙上还是没有异样,王坚忍不住又想质问贾老贼,但话未出口,射洪城城墙上的一些蒙古士兵忽然骚动起来,大声惊叫的声音隔着许远都听得一清二楚,“城墙在动!还有声音!”
“轰隆!”一阵砖石崩塌的巨大声音忽然传来,尘土飞扬间,一截长达二、三十丈的射洪城墙轰然倒塌,恰好站在那段城墙上的倒霉蛋蒙古士兵惊叫惨叫,被砖石生生活埋。宋军这边也看得目瞪口呆,几疑身在梦里。王坚更是惊骇莫名,向贾老贼叫道:“贾太师,这是你做的吗?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