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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州守军大部分是汉兵,杀了他们……”贾老贼有些为难,但眼珠子一转后,贾老贼马上计上心来,微笑道:“有办法了,绵州城里不是有很多蒙古人和色目人百姓吗?把他们押出城去,然后召集汉人战俘,告诉他们,愿意加入大宋军队的,就杀一个蒙古人或者色目人纳投名状!不愿意的,当场处死!”

“太师妙计!”子聪大喜道:“让这些战俘手上沾上蒙古百姓的血,就不怕他们再倒戈投降蒙古了,还可以借此辨别蒙古军队死党,使之暴露无遗。高!果然高!”

“好了,子聪大师,别说这话了,怪别扭的。”贾老贼苦笑一声,挥手说道:“事情就麻烦子聪大师去安排吧,本官有些累了,稍微休息一会,等会本官再去换你休息。”子聪答应一声,领命而去,一夜没睡的贾老贼则躺到原属李进的床上,抓紧时间休息。

“太师,太师。”贾老贼才睡了半个多时辰就被亲兵副队长龚丹叫醒,贾老贼勉强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问道:“出什么事了?小事交给子聪大师处理,本官还想再睡一会。”

“太师,这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小事。”龚丹沉声说道:“这几天秋雨连绵,涪江水位暴涨,鞑子涪城守军在野战中打不过张世杰将军率领的少数民族军队,就挖开了涪城旁边的涪江大堤,水淹张世杰将军的军队。”

“什么?鞑子挖开了涪江大堤?”贾老贼睡意全无,从床上跳起来吼道:“那张世杰的军队呢?损失大不大?”

“洪水冲毁了道路,我军斥候无法与张世杰将军取得联系,具体情况还不清楚。”龚丹哭丧着脸答道。贾老贼勃然大怒,飞起一脚把桌子踢翻——贾老贼是真的急了,涪江大堤被挖开,不仅张世杰率领的援军从陆路无法西进,就连王坚的军队也无法从水路增援绵阳,贾老贼带来绵阳这支军队就等于成了一支孤军——从鄂州之战以来,贾老贼还是第一次落到这么艰难的窘境。

屋漏偏逢连夜雨,贾老贼还在紧张考虑对策的时候,又一个亲兵飞快跑进来,向贾老贼单膝跪下禀报道:“启禀太师,我军斥候刚刚送来消息,今天上午,德阳与罗江之间发现大股鞑子军队向绵州挺进,人数约在八千左右。”

“娘的,动作还真够快。”贾老贼骂了一句,吩咐道:“加派双倍斥候,继续再探。”亲兵答应一声,正要离去,贾老贼却又心中一动,心说老子拿下绵阳才半天时间,鞑子怎么可能知道?对了,肯定是鞑子以为绵州还在忠于忽必烈的李进手里,也打算来夺取绵州,打通和阿里不哥的联系!想到这里,贾老贼忙叫住亲兵,“慢着,叫斥候都穿鞑子的衣服,以免被鞑子斥候发现。”

“得令!”亲兵答应一声,飞奔而去。贾老贼则用冷水擦一帕脸,向龚丹吩咐道:“带上亲兵,咱们出城去看那些战俘去。”

……

领着龚丹等一帮亲兵出得绵州城外,绵州城唯一没被涪江包围的西门外已是哀号遍野,数以千计蒙古人和色目人百姓被宋军士兵押着,排队等待宋军战俘屠杀,而受骗被俘的绵州守军士兵也排成了几条长队,轮流到宋军设置的投诚点接受询问。凡是有愿意加入宋军的蒙古汉军士兵,就拿一把血淋淋的短刀去杀一个蒙古人或者色目人,做为加入宋军的投名状,杀人之后就可以获得酒食招待,正式成为大宋士兵。

为了保命,绝大部分的蒙古汉军士兵都选择了纳投名状,但也有极少一部分说什么都不肯杀蒙古主子的铁杆汉奸,宋军士兵也不客气,马上把他拖出来乱刀分尸,尸首也扔入蒙古人和色目人的尸堆,在绵州西门筑起了一座血淋淋的尸山。尸山旁血流成河,蒙古人和色目人哭声震天,场面惨不忍睹。——当然,已经见惯了这样场面的贾老贼心里自然不会不安。

“见过太师。”见到贾老贼出城,子聪和杨晨焕等一班宋军将领赶紧过来见礼。贾老贼摆摆手示意众人免礼,劈头盖脸向子聪问道:“子聪大师,还剩多少俘虏没有甄别?”

“还有大约一半。”子聪答道。贾老贼点头,命令道:“再增设几个甄别点,赶快抓紧时间把俘虏全甄别了。”说到这,贾老贼又指指尸山和已经加入宋军的俘虏队伍,“这些已经加入我们的弟兄们也别闲着,叫他们把尸体全部扔进涪水河里冲走,别堆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