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转头问陆鸿文:“你们礼部的几个官员当时都在场吗?说说怎么回事。”

陆鸿文苦笑道:“可以肯定,房子是被人放火的,中午咱们都在房里睡觉呢,忽然就听见达塔塔使团住的屋子里传来一阵怒吼声,咱们跑过去一看,就见他们的房顶上着火了,而且可能是有人在上面洒了桐油之类的易燃物,火势一起立即就变得很大,而达塔塔的房门却被人在外面上了一把大锁……”

方铮愕然的看了达塔塔一眼,心想这小子运气够背的呀,放火的人分明就是想活活烧死他,想跑都跑不了,看来达塔塔这家伙的人品真的很有问题。如此悲惨的遭遇,难怪这家伙现在气得直跳脚。

指了指同样被熏成黑褐色,像块八成熟的牛排的默棘连,方铮问道:“达塔塔被烧了,他们怎么回事?他们的住的房子也烧着了?”

陆鸿文擦着汗道:“正是,达塔塔的房子刚起火没多久,咱们大伙儿正七手八脚砸锁救人呢,却听见突厥国师那边也传来怒吼声,咱们跑过去一看,国师他们住的房子也着火了,而且火势极快,几乎是一点就整个烧了起来……”

方铮再次愕然道:“等会儿!达塔塔房门的锁还没弄开,你们便把他扔下,跑到突厥国师那里去了?”

陆鸿文尴尬的笑着:“当时情况实在是太乱了,咱们只有几个陪同的官员,顾得这头顾不了那头,这不是没办法嘛……”

方铮同情的望了达塔塔一眼,这家伙真可怜,谁叫他在城外纵马狂奔,礼部官员把他扔房里跑去救突厥国师,多半是达塔塔不招他们待见,换了方铮在场,估计也会这么做……

“后来下官见势不妙,赶紧将守在外面的军士都叫了进来,这才将突厥使团的人救出来,不过这房子可就烧得干干净净了。”

方铮点头,他明白了,这事肯定不是突厥人干的,突厥人没那么蠢,给自己找不自在,多半是华朝的人干的。他们这是想嫁祸给自己呀,突厥使者若被烧死了,谁该负最大的责任?还不是他方大少爷。

奇怪的是,这放火的人为何不在晚上趁大家都睡着了再放火,非得选白天呢?

想归想,方铮当然不可能傻得跑到突厥人面前承认是华朝人放的火,这话说出来对几日后的谈判是极为不利的,唯今之计,就是把这趟水给搅浑,屎盆子朝突厥人头上扣。

方铮走到国师和达塔塔面前,咳了两声,语重心长道:“两位贵使,有什么意见就说呀,你们犯不着放火烧房子吧?纵火罪在我朝属于重罪呀,你们的法律意识实在是太淡薄了,本官都不知道该怎么向朝廷交代……”

默棘连怒道:“方大人,老夫说话做事堂堂正正,我向草原上的真神发誓,此事绝非老夫所为!”

方铮疑惑的转过头对达塔塔道:“此事莫非是你干的?然后你贼喊捉贼?”

陆鸿文将方铮的话翻译过去,达塔塔像头被激怒的狮子般仰头狂吼了一声,脸色气得半黑半红,极不客气的朝方铮大声吼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