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铮大赞:“泰王兄多年来云游天下,寄情山水,胸怀自是比一般人宽广得多。”
说话间,二人已走回了官道。
泰王要走了,方铮语气沉重道:“此去一别,来日相见不知何年何月……”
“咳,方兄,这句话你刚才说过了……”
“……”
临登车辇,方铮忽然多了几分不舍,其实泰王挺好的,皇族之人无一不觊觎皇位,为争储夺嫡而拼得头破血流,惟独泰王是个例外。他与泰王从相识到现在,一直保持着君子淡然如水的交情,泰王喜云游,而他呢,办完江南税案后便打算辞官,带着老婆们逍遥自在去也,那句话本没说错,今日一别,真的不知何年何月再见了,想到这里,方铮心头不由多了几分怅然的愁意。
“泰王兄,等一等……”方铮叫住了登辇的泰王,目注他半晌,忽然笑道:“有诗云:上马不捉鞭,反折杨柳枝。古人高雅,以折柳寓离别,我与兄也算是至交,不如由弟为兄折柳一枝,以盼你我早日再聚,如何?”
泰王一楞,眼中不由浮上几分温暖,望着方铮点头笑道:“也好,我游历天下,遍识诗文之友,可真正能说心事的朋友却很少,你是其中一个,为我离别折柳的,也只有你一个,弟铭记在心。”
方铮朝他笑了笑,转身走到官道边,官道边栽种着一排杨柳,在春日的阳光下,正抽出了嫩绿的新芽。
方铮看了看,选了其中一棵树,抓住一根柔软的枝条,然后微微用力一折……
“嗯?掰不动……”
再用力。
“还是掰不动……”
泰王和他的随从,还有自己的数百侍卫都在官道旁眼巴巴的瞧着他,方铮有些恼怒。
再掰,使劲掰,继续掰,拳打脚踢,用牙咬……
“方兄,这个……心意到了就行,不用一定要折柳的……”泰王满头黑线,身边所有人皆满头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