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元末的白莲教造反,则在黄河的河滩埋了一尊独眼石人,假模假样挖了出来,石人身上刻了字:“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众人一见乐了,一直以为男人的那玩意儿才一只眼,没想到石人也一只眼,缘分呐!就冲这根代表了男性雄根的玩意儿,反就反了罢……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总之,造反者为了愚弄百姓,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都使得出来,此刻方铮一听泰王说什么先皇神智不清之下立太子,他心头不由有些担心,古代的百姓很少有读书明事理的,随便什么人站出来蛊惑几句,他们说不定就信了,这事儿若真的四处传扬开了,以泰王在民间的号召力,胖子的皇位还真有点儿摇晃……

方铮倒也未露出担心的神情,只是嘻嘻一笑,道:“造谣?嘿嘿……泰王哥哥,这招有点下作哈……”

泰王淡淡一笑:“成王败寇,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只要我坐上了皇位,我还是可以将无病封为福王,从此太太平平在京城逍遥一生,岂不比当个无所作为的皇帝惬意得多?方兄以为然否?”

方铮耸耸肩道:“泰王殿下,我劝你莫行这下下之策,你造谣说你父皇神智不清,乱立太子,传出去你也脸上无光,更何况……”

方铮望着泰王狡黠的笑了笑:“……更何况造谣这种事儿,你会,我也会……”

看着方铮满脸坏笑,泰王心中一颤,这家伙笑得如此瘆人,肚里肯定在冒坏水儿……

“你打算做什么?”泰王凝目问道。

“你造谣,我也造谣啊,从明天起,我就组织个宣传队,在江南各府各县各乡敲锣打鼓满世界嚷嚷去,就说你们拥护爱戴的泰王殿下,其实并非皇室血脉,而是皇宫里某个禁军侍卫和宫女私通生下来的野种,正好令堂丽妃无子,便派人将你抱进宫里,对外宣称是她自己生的……哎呀!这情节是不是很狗血?”

看着泰王气得发白的俊脸,方铮嘿嘿笑道:“狗血没关系,我可以把你的离奇身世编成段子,请说书先生每天说八回,休息时还请青楼的歌伎舞女免费给大家唱歌跳舞,如此强大的宣传攻势下,泰王哥哥,你猜猜百姓们会不会信呢?我朝上至朝堂深宫,下至民间乡野,皆重血脉正统,若百姓们知道你只是个外面抱进来的野种,你猜百姓还会不会听你的话?”

泰王已气得脸色铁青,浑身轻微颤抖,他心中暗暗吃惊,若方铮真按刚才所说去做的话,那他在江南辛苦经营多年,百姓中间竖立起来的仁德形象和威望将会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朝中皆是一些讲究儒家礼仪的老学究老顽固,自是不屑用这种下作的法子,可他还是深深低估了方铮的无耻,他没想到方铮造起谣来比他更过分,比他更卑鄙,这家伙的道德底线简直是一条无比深邃的海沟,低得没法再低了啊……

方铮却没管他的感受,神色一整,盯着泰王道:“泰王殿下,投降吧,皇帝的位子你坐不上,潘尚书失败了,太子失败了,你,也不例外!这个位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强求无益,你父皇给你的东西,那才是你的,你父皇不给,你不能硬抢,抢也抢不走的!”

“那是我的!”泰王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双眼布满血丝,英俊的脸庞此时看来格外狰狞:“太子,寿王,包括无病,他们都是废物!为何上天独怜无病?我呢?我十几年来韬光养晦,隐而不发,为的就是将这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抢回来!他们没能力治好这个天下,但我能!”

方铮冷冷道:“以你轻易便发动谋反的行迹来看,你就算登上皇位,也是个残暴之君,你没能力治好这个天下!”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