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的夜色悄悄降临,大乱初定,民心稍安,街上又开始了如往常般的喧嚣繁华。

大腹便便的富商,摇着折扇风雅不俗的年轻公子,身着便衣闲逛的官员,各色各样的人结束一天的忙累,开始了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城内各家酒肆青楼也开始忙乱起来,向晚灯烛荧煌,上下相照,浓妆艳抹的歌女舞伎粉墨登场,纷扬手绢招揽客人,吸引文人才子相聚青楼共奏管弦,好一派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

扬州城内一家名叫和乐楼的青楼厢房内,粉色的帐幔慵懒的垂于光滑的白汉玉地板上,衬映着桌上两盏摇曳的红烛,气氛显得分外旖旎暧昧。

一众影子属下嘻嘻哈哈将梳洗得干干净净的叶敏之推进了厢房,然后环臂站在门口,众人皆不说话,只是看着叶敏之嘻嘻之笑,笑得叶敏之头皮一阵发麻。

“你……你们要做什么?”叶敏之早已不复世家公子的盛气凌人,此刻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中的惊恐之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哎,这句话说早了,待会儿你再说,会显得更有气氛……”方铮负手慢慢踱进了厢房的门。

“方……方大人,您这是……”叶敏之期期艾艾。

方铮摸着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下梳洗过后的叶敏之,只见他一身乳白色文士长衫,头发挽得高高的,发髻上随便系了一块方巾,腰间悬着一方纳福玉佩,脚下穿着一双新制的软底缎面方鞋,再配合他英俊风流的模样,一副卓尔不群,明眸皓齿的好相貌。

方铮打量半晌,忍不住啧啧赞叹道:“妈的!果然是一副小白脸的模样!简直天生吃这行饭的料子,老子承认不够你帅,你赢了!”

“大……大人,您究竟想做什么?”叶敏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敢打赌,这位方大人肚里肯定在咕噜咕噜冒坏水儿……

方铮笑眯眯的勾住他的肩膀,笑得格外和善:“叶公子啊,你绑架我的事儿还记得吧?”

叶敏之哭丧着脸点头。

方铮笑得更和善了:“你一脚把韩亦真踢成了重伤,你也不会忘了吧?”

叶敏之神色黯然,叹气不已。

“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些事儿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下令把你从牢里接出来,又派人给你梳洗打扮,又给你新衣服穿,你瞧,我对你多好,我对自己的老婆都没这么好过,叶公子,你是不是也表示一下?”

“表……表示什么?”叶敏之一颗心提起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