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韩竹倒抽一口凉气,像望着仇人般死死盯着方铮。

整个前堂陷入一片死一般的静默。

良久。

韩竹跺了跺脚,转身便往外走。

方铮回过神,浑身一抖,急忙拉住韩竹的手,用变了调的声音尖声道:“韩世伯,您干嘛去?”

“还能干嘛?老夫给你父亲写信去,赶紧把事儿办了!不然将来我那外孙出世却无名无份,我韩家岂不沦为江南世家之笑柄?”

“外孙?”方铮一呆,接着嚎啕大哭道:“韩世伯!您冷静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还没来得及怎么地呢,您哪来的外孙?韩世伯,韩世伯!您别走呀……”

“……我只是摸了几下而已,摸几下是摸不出外孙来的,您有空的话,小侄给您补习一下生理知识……”

韩竹充耳不闻,急匆匆的翩然远去……

……

静谧的山谷内,泰王双手枕头,躺在一铺干草上,望着夜空的繁星,呆呆出神。

周围虫鸣蛙叫,还有一群闪着黯淡幽光的萤火虫在飞舞。

这是伏牛山的一处山洞,是他用来藏兵练兵的地方,此刻他便躺在山洞的洞口,平日衣着光鲜,最注仪容的他,此时早已不复以前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反而一身邋遢的灰袍,毫无讲究的躺在干草堆里,像个穷途末路的乞丐。

他败了,败得灰头土脸,甚至还不如那轰轰烈烈起兵谋反篡位的太子。

自己到底败在哪里?泰王想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答案。

他败在太过自信,当自信变成一种超过自身能力的狂妄时,失败便在所难免。

仰望星空,泰王自嘲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