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仇刀补充道:“据探子回报,柴梦山所部二万余人全是骑兵,战力和速度皆不可轻视,只能趁夜晚敌军入营睡觉时偷营,我方胜算才比较大,他们的营房呈品字形布置,东西纵向,连绵数里,柴梦山的帅帐置于大营正中,帐上立着他的帅旗,很容易辨认,而泰王与柴梦山狼狈为奸,想必住的营帐离他的帅帐不远,这两个人是必须要除掉的。”
方铮面色沉静,缓缓扫视着帐内兴奋的将领们,忽然拍了拍桌子,大声道:“本帅决定拨五万骑兵,往西南方绕行一百里,避过柴梦山的探子,然后再转头向北,对柴梦山实施突袭,此战必须一击而奏功,务必全歼柴梦山所部,活擒或斩杀柴梦山和泰王,诸将,可有人愿请战领兵?”
众将闻言沸腾了,激动得不能自已,北伐第一战,而且是拔除头号心腹大患的一战,此战若功成,将是多么大的功劳啊。
“末将请战!”
唰的一下,帅帐内同时站出近十名武将抱拳,甚至连冯仇刀和韩大石这样的大将都忍不住站出来请战。
方铮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欣慰,他最担心吆喝一声却没人理,个个都推诿不战,最后逼得自己亲自领军,那么这支军队未免也太过悲哀了。
看到帅帐内战意凛然的众将领,方铮由衷感到欣喜,抛却不用让他亲自上阵的喜悦感不说,有这么多愿意为国家拼命厮杀的热血将领,这个国家还有救。
众将领保持着抱拳请命的姿势一动不动,目光火热灼烈的盯着方铮,等待这位主帅的选择。
方铮目光一转,望向坐在一侧动也不动的秦重,见他眼神中含着万分期待之色,却似乎又有着什么顾虑,一直没有起身。
方铮笑眯眯的道:“秦将军,别人都请战,你为何没反应?莫非你不敢?”
秦重脸上闪过几分激动之色,然后又努力忍住,摇头苦笑道:“末将不是不敢,而是……”
方铮笑着接道:“而是诸多顾虑,对不对?”
秦重叹息一声,神色满是苦涩。
方铮大笑几声,随即沉声道:“秦将军,好男儿当沙场立功报国,用自己的双手搏一个万世功名,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如今这大好的功劳摆在你面前,你还犹豫什么?不敢取么?”
秦重眼眶终于泛了红,嘴唇嗫嚅几下,讷讷道:“末将曾做过不光彩的事……”
方铮哈哈大笑,豪迈道:“狗屁不光彩!你杀了人还是放了火?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谁还记得?你倒像个娘们儿似的念念不忘,丢不丢人?”
笑声一顿,方铮大喝道:“秦重听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