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绿姑娘如今已嫁为人妻,如今身处大营,却是为了服侍她的夫君。”

严杨氏又喜又悲,心中五味杂陈:“她……她已嫁人了么?她嫁给谁了?她的夫君待她可好?”

“夫人宽心,小绿姑娘的夫君乃华朝北伐军的方铮方元帅,方元帅待她很好,把她当成宝贝一般,捧在手心呵护,她过得很幸福。”

严杨氏吃了一惊:“方元帅?方铮?啊!那可是华朝声名显赫的大人物啊!小绿一介布衣女子,怎会嫁给他的?”

黑暗中,那人语气带着几分笑意:“夫人当年被突厥人掳走,小绿姑娘留在村庄,后来方老爷,也就是方元帅的父亲路过村庄,救下了小绿姑娘,知她乃忠良之后,有意收她为义女,奈何小绿姑娘执意不从,为报方老爷活命之恩,情愿在方家为奴为婢,方老爷无奈,只好请她照顾方家唯一的少爷,这个……日久生情之下,她便与方少爷,也就是如今的北伐军方元帅喜结连理……”

严杨氏静静听他诉说着女儿与她失散后的种种经历,一边听一边悲喜交加,眼泪止不住的流下,为人父母者,不能见到自己的骨肉,不能分享女儿的成长过程,不能亲手为她披上嫁衣,只能通过一个外人之口,方知女儿这几年的经历,多么令人心酸心疼。

这些年,她受过多少苦?可怜的女儿,那年她才十二岁啊!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而她却承受着父死母离的痛苦,默默在别人家为奴为婢,这样的苦难,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严杨氏泪如雨下,感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揪着她的心,她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黑暗中,那道人影缓缓的诉说着小绿的近况,语气似乎也带着唏嘘的意味。

“夫人,小绿姑娘这几年的近况大抵便是这些,小人只是奉命而来,难免有些遗漏之处,具体的情况,夫人回到华朝与小绿姑娘团聚后,自可亲口问她……”

严杨氏闻言身子抖了一下,她抬起满面泪痕的鬓首,急切的问道:“回到华朝?与小绿团聚?你……你莫非要……”

那人微微一笑道:“夫人想的没错,小人奉命而来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要助夫人逃离这突厥人的大营,并护送夫人到塔山大营,与您的女婿和女儿团聚。”

严杨氏惊喜的轻呼一声,用力的捂着脸,流着泪喃喃低语:“我……我终于可以离开了么?五年,五年啊……”

五年,在人的生命中也许算不得什么,可在一个身陷囹圄,日夜想念女儿的母亲身上,这五年如同过了一百年般长久,她受够了五年来无尽的煎熬和恐惧,今日,她终于迎来了自己生命中的一线曙光。

很快,她脸上的惊喜又褪去,换上一脸惶然:“这位壮士,你怎么助我逃离突厥人的大营?这里戒备森严,数万大军都在这军营之中,我……只能在默啜的王帐附近活动,不准我离王帐太远,若要逃离这大营,谈何容易。”

黑暗中的人影似乎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夫人不用担心,这次方元帅颁下将令,务必要将夫人救出,为了夫人,元帅将手下三百多名影子尽数遣出,现在正潜伏在大营之外,等待机会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