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态度极为恭敬,生怕自己说错哪句话惹了眼前军官生怒。
“白水就挺好,老大爷您别拘束,快坐。”
鲜于瑜成接过瓷碗,朗朗一笑。
“唉、唉。”
老汉受宠若惊,连声应着。
“不是跟您说过了吗,我家将军要护送一支商队去凉州,恰巧遇到这条大河。附近又没有木桥借道,便只能征用您的渡船了。不过钱数绝不少您,都是足铜足蜡的肉好,绝不掺杂半个白钱!”(注2)
“不敢当,不敢当。诸位军爷为国戍边,小老儿无以为报,自当渡载各位过河,哪里还敢收取银钱。”
老汉却是不敢应承,他打渔渡河数十年,见多了跋扈傲骄的边军。这些人都是吃饭不付钱,给钱不办事的主儿。他只求不要惹祸上身,送走这批瘟神就好,哪里还敢讨要银钱。
“爷爷,为什么我们不收钱。他们那么多人要乘我们的船渡河,这是我们应得的劳酬!”
一个年约二九,身着粗布麻布的少年却是抓住老汉的衣袖,高声道。
“虎子,别多嘴。我说不收就不收!”
老汉吓得连忙转身,捂住了孙子的嘴厉声呵斥。
“唔,唔……”
那乳名为虎子的少年却是并不安分,似乎还想辩解。
“老大爷您别憋坏了孩子。这位小兄弟说的对,我们乘您的渡船付钱天经地义,哪有让您白做的道理。”
老汉见此人面容随和,言语坦诚,不似做作便深施一礼:“如此,小老儿便多谢各位军爷了。这世道,像您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李将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