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延被人‘扇’了记清脆的巴掌,亦是满脸黑线。
勉强入席坐定,他主动寻求和解道:“非是高某有意怠慢宋公,只是宋公乃是特使,身负皇恩,自当先去节度使府宣旨。若是那时我贸然前往,怕是于己于宋公都非善事。”
宋浑敲打着手指道:“高将军做的对,宋某没有一丝责怪将军的意思。我们都替李相国做事,要齐心些才好。”
他刻意将李相国三字咬的极重,提醒高秀延所得的一切,都是源于李林甫的提拔赏识。
高秀延有些促狭的笑了笑:“宋公说的是哪里话,李相的栽培之恩高某怎会忘记。只是这段日子边关战事吃紧,没有时间去拜谒他老人家罢了。”
宋浑从袍袖中抽出一张信笺,置于案几上。
“李相托我将这封信交予你,还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高秀延皱了皱眉,这信笺用火泥封了口,它的内容自是无人可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林甫这个老狐狸会在陇右战事正起时托他做什么事呢?他越想越是好奇,心中好似有只爪子不住抓挠,直痒的人发狂。不过碍于礼节,他却不能现场就拆封。
缓缓拾起信笺,小心的放于袍袖的夹层中,高秀延替宋浑斟了一杯酒道:“我是李相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徒弟再发达还能忘记师父的好吗?宋公就放心吧,即便李相让我现在砍了自己的亲娘老子,我高某人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宋浑皱了皱眉,这高秀延端是一身兵痞之气,哪里有半分豪门望族的气质?李相国将任务交予他,怕是看错了人。
“宋公此行不妨多待些时日,说不准还能砍上几个蛮子挣一份军功!”
高秀延举杯一饮而尽,爽朗笑道。
“我还是不凑那份热闹了,宋某也就动动笔杆子的能耐,真要是保家卫国,靠的还是高将军这样的国之栋梁。”
宋浑摆了摆手,婉言谢绝高秀延的好意。
“莫道羔裘无壮节,古来成事尽书生。”
他宋浑可不是靠刀口子吃饭的莽夫,也不屑去做人头换功名的血腥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