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青亦觉得高德忠的这番话疑点太多,不足为信。
李括微微一叹:“我又何尝不知,想他高家得圣上荣宠,一门两将军,荣宠至极,实在是没有勾结吐蕃人的必要。但这世上的事谁又说的好呢。在九曲时,我们谁又能想到高秀延会反戈一击,欲除我而后快?”
“依本天才看,这个高管事所说之话倒未必不可信。”
周无罪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分析道:“虽说他是高府的管事,但想必已对七郎的道士身份深信不疑。七郎的一番分析精准无误,那高德忠惧怕灾祸发生,自然会对括儿哥言听计从。不过嘛,这传话的人没说假话,不代表放话的人没说假话。”
李晟蹙了蹙眉道:“无罪兄的意思是,高秀延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是为了引我们上钩?”
周无罪将一块酥酪送入口中,拍了拍手掌上沾着的渣子道:“唔,我可不敢肯定。只是,想这高秀延心机颇深,不会如此大意吧。说不好,那儿便是一个设好的陷阱,等着猎物一步一步的踏进去。”
濮大锤一拍桌子道:“管他娘的是不是套儿,我们便去抓他个现行。他高秀延手上有兵,我们李将军手中就都是脓包吗?刀把拼刀把,把俺老濮惹急了,直接抄家伙把那个龟孙子剁成肉馅!”
王小春亦道:“是啊,没甚可怕的,咱们三营的弟兄加在一起也是一千来号的人,只要李将军一声令下,大伙儿立刻冲到高府把那个叛徒剥了皮。”
听大家越说越离谱,李括忙压了压手道:“我知道大伙心里有气,在九曲冤死了那么多弟兄,难道我心头就不痛吗?只是手中若没有证据,以高秀延在朝中的人脉,此事最后定是不了了之,弄不好还可能连累大伙儿。此事恐有蹊跷,依我看应从长计议。”
“李将军,其实我们不妨去探上一探。”
李晟思忖了片刻,笑道:“无外乎就两种可能。如果正如高管事所说自然最好,我们顺藤摸瓜得了证据,便能上奏朝廷治他高秀延一个通敌叛国之罪。退一步讲,假若那高秀延真的在宅子里设下了套子,我们也不需过于担心。一座宅子能布下多少埋伏?只要我们布置合理,未必怕了他们!”
王小春赞道:“李晟大哥说的不错,那高秀延即便想一口吞了我们,还要看他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括儿哥,依我看,咱们干吧!”
张延基只觉浑身热血沸腾:“咱们这么多人害怕他不成,再说即便出了事也最多担个私闯民宅、宵禁擅行的罪名。”
“将军,大伙儿就等你一句话呢!”
“将军,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