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着挥起马鞭,狠狠甩在了坐骑的臀上。……
龟兹城安西都护府内,高仙芝正在批阅着一份边关奏报,见岑参走了进来便将奏报放置于案几上。
“哦,是岑参啊,怎么,又写了一篇诗赋要某来赏评?”
高仙芝显然心情不错,主动与岑参打起了趣。(注2)岑参冲高仙芝躬身行了一礼道:“高公,不成想我在您眼里就是一只会吟诗作赋的穷酸书生啊!”
作为高仙芝的私聘掌书记,他对这位大都护的脾性甚是了解。在此时,过于严板反而不好,倒不如顺着话头聊下去。
“哦,若是有你这般的穷酸书生,天下的读书人还不都得悬梁而尽了!”
高仙芝笑着摆了摆头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岑参将一份密信递给了高仙芝道:“高公,是京中的钦差要到了。”
“哦?”
高仙芝敛去了笑容,接过密信缓缓展开观之。
过了良久,高仙芝才叹了一声,将密信移到红烛间燃尽。
“是薛播,此子倒是有些黏人啊!”
“高公,此话怎讲?”
岑参颇是疑惑,在他眼中,高仙芝遇到任何事都是处变不惊。这不过是从京中来的一个钦差罢了,为何他却会如此心神烦乱?
“你不知,这人是中书舍人薛文思的曾孙。薛家一向善于攀附,更换主子比娶媳妇还频繁。起初他还投在李林甫门下,这风声才稍一变,他便转投到杨国忠那厮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