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基大怒,拍了拍大腿便要起身:“区区一个小城城守居然如此两面三刀,括儿哥你拨给我两千甲士,我去率人把这座破围子平了!”
“你先别急!”
李括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这也只是猜测,不过眼下俱兰城叛敌的可能性极大了。我们最好还是绕过俱兰城,从南面沿着珍珠河的古河道前行。”
“嗯,这倒也成!”
珍珠河本是流经拔汗那国,但其古河道却是流向怛罗斯的。从南面行军一来可以不引起敌军斥候的注意,二来可以加快行军速度,要知道在阔广的古河道中行军,可要比在枝桠纵横的丛林山谷里容易的多。
“等等!”
张延基似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拍着脑袋道:“你要这么走的话,不是会碰上……”
他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李括当然知道他向说些什么。
“你是担心奎溪城守备出城迎战?”
李括微微一笑,在他们必经之路上重重点了一点:“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从南面绕过去,当然会途经奎溪城。不过,若你是奎溪城守备,在看到这么多唐军将士后,敢不敢孤注一掷,把城中所有将士悉数调出?”
“我,我哪里有怕!不过区区一个奎溪城而已!”
张延基挺了挺胸,强调道:“只不过这奎溪城主可是出了名的愣头青。若是因为他全力出击而误了大军的行程,可就得不偿失了。”
张延基所言非虚,自从阿布·穆斯林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奎溪城主,这个胡酋便一门心思投到了大食人的怀抱。西域胡国上行下效之风尤甚,既然连城主都真心实意的投了大食,手下士卒自然而然的便跟风倒了过去。最可怕的是奎溪城的胡兵打仗最不要命。两军交战之时,奎溪城胡兵往往将自己的要害完全暴露出来,以留待更多精力与敌人搏杀。
俗话说的好,软怕硬,硬怕横,横怕不要命。他张延基虽然不是胆小之辈,但没必要跟不要命的硬拼不是?
李括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假若你是奎溪城主,便是下定决心要阻截我,是会选在自家门口,还是——这里?”
李括的右手急速上移,最终定格在一处距离奎溪城一百里的山谷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