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括愤恨的捶打了一记案几,胸口燃满了怒火。
虽然他来江淮之地没有多长时间,对这些百姓的感情比不上安西治地的乡亲。但看着他们被人荼毒而死于非命,他还是愤慨不已。
而且,他已经隐约猜到了这件事幕后的推手。吐蕃佛僧,一定是他们,他们杀死死者的手法与在长安终南山拗口时惊人的相似。
只是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何在这个节骨眼上吐蕃佛僧大举侵入扬州城?即便按照那洛书诀中所说,他们也应该将精力放在蛊惑关陇、河西之地百姓上,为何会来到这无关紧要的江淮道?
该死!若不是他们清晨跟丢了那些佛僧,此事现下或许就有了大的进展。
“洛书现世、中原劫;佛尊开斋,两京陷。五斗米入香巴拉,烽燃瓜凉山河变!五斗米入香巴拉,烽燃瓜凉山河变……”
李括紧紧的攥起了拳头,蹙起了眉头。这句谶语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示大唐将瓜凉之地将起大的动乱吗?
“延基,随我速去一趟刺史府。”
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李括猛然站起阔步朝屋外走去。……
“到时候李团练使问起来,该你们说的话就说,不该说的话最好死死的闷在心底,懂了吗?”
刺史府后堂内,扬州长史徐润达正背负着双手给一众仵作训话。他们多参与了城南绸缎铺死者的尸检工作,或多或少的接触了不该接触的隐秘。
若是外行人面对一堆烧成焦干的尸体,定是看不出什么纰漏,但他们可是成天和死人尸首打交道的仵作,不可能不知晓这些人真正的死因。
如今,这个李括身为团练使却插手江淮盐案,看样子是打算站到东宫那边,如此一来自己更是不能露出任何破绽,让他有机可乘。
“回长使大人的话,您的话我们都记下了。”
这些仵作皆是在名利场打滚多年的老油条,当然知道徐润达此刻心中忌惮的是什么。对自己来说,若想这些上位者真的安心,最好的方法便是三缄其口,装聋作哑。
在强者面前表现的越谦卑越容易活下去,卑躬屈膝,这是每个官场中人信奉的准则。